第二十四章 金碑開局(1 / 2)

明月映夜,湖心亭下的水流順著雕欄玉砌的石橋潺潺流淌,幽雅水台樓閣宛若巨大玉石,貴而不俗。

明豔的燈火,好似夕陽晚照,一盞盞地掛在樓閣上。花叢掩映,映照著樓中燈火。

優美的箏聲清清瀝瀝,玲瓏雪霏輕撫案上古箏,嘴角帶笑。曲到終了,四弦一劃,清幽滌心。

素琴尾調方收刹那,不意間響徹一聲愕然。

“金碑開局?”

平日雖是慣於自在無拘,清雋男子實際卻嚴於律己。

熟悉字眼入耳,原本凝神賞樂的荻花題葉略一愣神,旋即轉向麵對蒼越孤鳴,腦思稍動。

醫者沉吟片刻,提出自己的猜測:“對弈傷神,所以,王子想讓我勸王爺打消這一念頭?”

溫潤聲線點破男童心思,年齡尚幼的苗疆王儲臉上不由得流露些許羞赧,辯解道:

“我不是不相信祖王叔的棋力,但孤身會戰天下英豪,以祖王叔的身體來看,太危險了。”

“醫者貴醫心,王爺既有意於此,強行規勸反而不美?”荻花題葉思索一番,做出了回應。

敏銳靈覺察覺身前男童黯然情緒,醫者話音巧轉:“不過,想讓王爺少費些許心力倒也不難。”

聞言,蒼狼不禁喜上眉梢,原本狹長襯出幾分深邃的眸子水潤晶亮地注視著自家良師,求知若渴:“願聞其詳!”

“王子認為,王爺要的,是一名棋道的‘高手’,還是‘一名’的棋道高手?”

坦然接受身前人眼神洗禮,男子神色平淡如昔,語露機鋒,落下意味深長的一句反問。

“這?”爪牙未經磨礪的幼狼還是略顯稚嫩。

“嗬,這一答案,王子細想無妨。”淺笑一聲,寬慰過後,醫者默契接過撫琴女子所遞竹杖,已是起身將離。

分彆前好似想起什麼一般,男子出言道:“但要注意,留給王子的時間不多了。”

留下似提醒、若鞭策、又諱莫如深的一句,花雪二人聯袂而去,唯留猶惑不解的苗疆王儲,枯坐原地。

……

王府之內,四時彆苑。滿庭的各色鮮花綻開著,引來彩蝶起舞。皎潔月色透過窗戶灑落在桌麵上,泛出淡淡地書卷香。

回轉房內的二人,安撫好無心小天使入眠後,默契掐訣施法隔絕窺伺。

顧盼無言,終是秀美女子率先打破沉寂:“金碑開局的背後,恐怕不僅僅是年輕氣盛那麼簡單?”

中醫主究望聞問切,醫天子苦心孤詣所創以眼入醫法門更是此道能手。

而同荻花題葉相處日久,耳濡目染加之家學淵源,玲瓏雪霏對競日孤鳴所表現出的狀態自有一番評估。

“也許,是為了安心吧。”聽出話中真意,白袍醫者一言以應之,卻是語帶雙關。

安心,安誰的心?是重病纏身者不願寂寂無名的死去,渴望借此青史留名,不枉世間一遭,但求問心無愧。

抑或是,讓那位生性多疑的狼王放心呢?

“嗯~?”黛眉微蹙,最近自還珠樓情報網所得訊息如水經心,溫婉身姿櫻唇再啟,吐露陌生名詞,“夜族?”

疑問語調,卻是十分肯定。前言不搭後語,隻因彼此心思早已了然於胸。

半年前,苗王顥穹孤鳴發現夜族之主任波罕·鷹翔與藥神想聯手毒害他,遂下令鐵軍衛滅其全族。

夜族曆來作為孤鳴一脈從屬,可說是深受信賴,當代苗王更是賜名夜族族女以顯恩寵。

如今其居然同外人合謀陷害其主,曆經此事後,內心深處本就因得位不正而患得患失的顥穹孤鳴疑心症狀隻會更重。

關係親近如此,王者猶然未曾放下猜忌,搶先施以雷霆手段,果決地令人膽寒。

更遑論與之共同背負“孤鳴”姓氏,自幼被其父祖兩代稱讚聰慧的北競王呢?將王叔安置在北,官方說法是此地清淨,利於病體調養。

而捫心自問,顥穹孤鳴又何嘗不是存了讓其遠離權政中心的打算呢?

夜鷹此番變故後,深諳明哲保身之道的苗疆首智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個中風雲變幻,遂反其道而行之。

畢竟,鋒芒畢露的閒散王爺形象,較城府深沉的政治梟雄模板而言,更為使人放心。

同時,借開局一事釋出信號,時日無多之人總是會比常人更多一份決絕心思。

“就是不知,溫皇與北競王,誰技高一籌了?”昔日神蠱峰上匆匆一會,玲瓏雪霏已然見識到隱世閒仕之難纏。

加之從狼主言談中旁敲側擊所得,女子自不認為其人會缺席這場盛會。

“是啊,當真令人期待。”仿若被勾起興趣,雖是素色眼罩覆麵,遮去大半神情的荻花題葉再開口,依舊難掩好奇。

‘隻可惜,這一場,他們,’語調方落刹那,月白身影內心卻是未訴之於口的看法起伏,“終究不可能成局。”

……

羽國

為求證書中故事是真實或虛構,生性慵懶的神蠱溫皇特意出了一趟遠門,路經雲天關、渡過彩虹橋、踏上星河之階,前往他鄉探索這本書背後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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