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意麵露不滿,一甩袖子從她的身旁走了過去。
跟在他身後的幾名護衛立刻轉身,跟在了胡夫人的身旁。
“夫人,大人擔心您外出的安危,所以屬下奉命保護。”
胡夫人沒有理會他們,直接轉身向外走去。
每一次都這樣,掙紮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再讓人多難堪一分而已。
而且這才哪到哪,等她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的人可就不隻是這一點人了。
這麼多年,她早就習慣了。
這個年代沒什麼娛樂設施,看戲已經是其中最受歡迎的一種了。
戲台搭建在新鄭最為繁華的地帶,演戲的則是韓國最為有名的戲班子。
因此每一次搭台,來看戲的人都有不少。
現在雖然還遠沒有開始,但是台下的人已經是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了。
胡夫人身後跟著烏泱泱的一群護衛,周圍的路人看到後紛紛退避三舍。
她漫不經心的走在路上,而路旁時不時就會出現成群打鬨的孩子。
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停駐腳步,久久凝視,秀眉不知不覺也緊蹙起來。
尤其是看到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的時候,她似乎忘記了那悲傷,眉頭舒展,甚至展露出一絲笑意。
但是緊跟著的,便是更加濃鬱的悲傷。
是啊,看了這麼多年戲了,又怎麼會是出來看戲的呢。
她就是想要出來看看這些孩子們的。
目送孩童們打打鬨鬨從眼前離去之後,胡夫人才幽幽歎息起來。
“就是她了,她就是劉意的妻子,胡夫人。”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茶攤處,此時正有三道身影盤坐,目光緊緊的跟隨著她。
一個白發青年,一個瀟灑儒生,一個拄著拐杖的蒙眼人。
張良畢竟是丞相之子,對於這些官員家屬都還是頗為熟悉的,因此胡夫人一出現他就認出來了。
“十二個衛護,暗中還有兩個,嗬嗬,這樣的架勢,再加上還是在國都,這劉意就這麼擔心胡夫人?”
衛莊毫不在意道:“無妨,不過一群土雞瓦狗,我去去就來。”
看清楚人數後,他拎起鯊齒就準備殺過去。
此時一隻手忽然放在了他的肩頭上。
衛莊抬起頭,發現是陳墨按住了他。
“不必了,還是我去就是。”
“你現在可是通緝犯,你這要是讓人發現了,也免不了一場麻煩,如果還帶著一個大活人,脫身就更難了。”
衛莊眯起眼睛來,有種被人小瞧了的不爽。
“脫身有什麼難的,殺出去便是。”
陳墨搖頭道:“我不是懷疑你的實力,你當然可以殺出去,他們攔不住你。”
“但是胡夫人怎麼辦?”
“隨便一道沒擋住的攻擊都會將她重傷,到時候你怎麼跟弄玉他們交代?”
衛莊頓時沉默了。
他還真是不確定能不能帶著胡夫人這麼殺出來,還讓她毫發無傷。
張良也連忙道:‘是啊,先生言之有理,便讓他出手吧。’
陳墨繼續道:“綁走了胡夫人,劉意必定暴跳如雷,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都說明他必須要讓胡夫人處於他的控製之中。”
“現在對你的通緝好不容易鬆懈了一點,就不必讓你再沾惹是非了,我去就是。”
衛莊點點頭,歎息道;“那便勞煩先生了。”
陳墨嗯了一聲,拎起桌子上的草帽,轉身走出茶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