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呆住了。
自嘲地笑了笑。
為什麼會想到他？
“雪兒，跟我走吧。”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名英俊儒雅，卻又帶著幾分憂鬱的年輕人。
“離開？去什麼地方？”
雪女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在說話。
高漸離握緊了拳頭，正色道：“我會把你帶出燕國，到哪裡都可以去。”
雪女輕笑一聲。
絕美的容顏上多了一絲淒然。
她回頭看了一眼高漸離。
目光變得異常平靜，問道：“你以為我現在能活著離開這座燕國？”
高漸離沒有說話，眼神裡帶著憤恨和無奈。
雁春君既然放話出來了，那就不擔心雪女會離開。
就連妃雪閣的外麵，都不需要他派人守著。
這些弟子，才是她的軟肋。
如果她走了，他們也就完了。
高漸離不過是個彈琴的。
這是一位會點劍法的樂師，擅長音律。
除了這些，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常人。
麵對權勢滔天、爪牙眾多的雁春君，高漸離也是無可奈何。
高漸離的心思，雪女是知道的。
優美的舞姿，自然要配上優美的琴聲。
而高漸離，卻是雪女不錯的搭檔。
不過也僅是如此！
雪女還是很有分寸的，除了表演之外，私底下幾乎不與高漸離有任何交流。
因為她很清楚，接觸越多，他就越是有希望。
這就是偏執狂。
這一點，雪女是絕對不會喜歡的。
“如果我離開，你有沒有想過她們的下場？”
她低下頭，摸了摸小家夥的頭。
高漸離眼角的餘光朝周圍掃了一眼。
院子裡，走廊裡，拱門後麵，都有一雙雙怯生生的眼睛盯著他。
他們都很清楚，雪女的離開意味著什麼。
高漸離隻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雪女抿嘴一笑，道：“小高，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高漸離眯了眯眼，沉聲道：“不管？難不成，你想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把你帶走？”
雪女眼睛一眨不眨：“還能怎麼樣？”
“我……”
高漸離說不出話來。
沒辦法！
雪女這才鬆了口氣。
她倒不是看不起高漸離，也不是嘲笑他。
他認清了現實。
他什麼也做不了，正如他和她不可能。
這就是命！
“我有辦法。”
雪女將目光從對方的身上移開，纖細的手指撥弄著少女的小辮子。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那又如何？如果你真的有辦法，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下場，難不成你真想去雁春君的府上，拿自己的命去換所有人的命？”
高漸離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握緊了拳頭，不甘心地問道。
“小高，還是那句話，這件事跟我有關係，跟你沒關係。”
雪女的脾氣也上來了。
一個固執，一個倔強。
兩個人就像是兩把利劍。
這兩把劍，又如何能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