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春君這次退走,也是看在國師的麵子上。”
“等你走了,誰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麼做?”
“走吧,妃雪閣名聲在外,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
月神側目不斜視。
“他不敢。”
雁春君見過雪女跟陳墨睡一張床,以後絕對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了。
月神聽著雪女的話,有些不太相信。
雪女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這就有些尷尬了。
為什麼陰陽家的人都有一種讀心的感覺?
緋煙柔聲道:“去一趟秦國也是好的,對了,我聽說,雪女小姐以後不會再登台了。”
秦國圖謀天下之事,緋煙是知道的。
如今趙國已亡,天下大亂。
要不了太久,其它幾國都會陷入戰火之中。
燕國也不例外。
到時候,戰火連天,妃雪閣的女子,恐怕也難以幸免。
越早離開越好。
雪女扭過頭,望向窗外,不敢直視這兩位陰陽家的高手,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曼妙的身材,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一條完美的
S形曲線。
外麵的弟子們,雖然忙得不可開交,但卻井然有序。
所有的東西中,沒有什麼東西比這座飛雪山更難移動了
玉花台上。
這是飛雪閣的象征,就像雪女一樣。
雪女望著玉台,眼中閃過一抹異彩。
她的眼中滿是不舍。
她不會再表演了,也就意味著她不會再來這裡了。
“是啊。”
她輕聲道。
清脆的聲音,拖得長長的。
“有人告訴我,想要超越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放下一切。”
“不用演戲,就不用擔心演砸了。”
“但妃雪閣那麼多弟子,我放不下,師尊把她們托付給我,我把妃雪閣當成了自己的家。”
“既然如此,那我就隻能把她們帶到彆的地方去了,這樣也好,你說是不是?”
雪女將目光從陳墨身上移開,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好,很好。”
陳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雪女是個聰明人,這個辦法很好。”
雪女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一張精致的瓜子臉,帶著幾分得意的笑容。
“是啊,我想了兩天。”
經過那一天的事情,雪女終於看清了這些人的真麵目。
她實在是下不去手了。
或許,也該退到幕後,去培養自己的接班人了。
雪女不客氣地說道:“等我們到了秦國,還請國師大人多多照顧。”
陳墨沒有拒絕,這對他來說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隻要他把妃雪閣的事情說出去,秦國的人就不敢再來找他的麻煩。
“我有一個請求。”
雪女如此不識抬舉,陳墨自然也不會客氣。
雪女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
“你想讓我幫你?”
自己何德何能,要說他做不到,那就是一百個她也做不到。
陳墨笑了笑,道:“是啊,我想請雪女小姐幫我把一個人請去秦國。”
凡醫治者,必當平心靜氣,無欲無求,先以大慈大悲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
在這個亂世之中,醫者就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守護者。
但醫者之道,救人一命,卻救不了自己,這就是醫者的宿命。
所以,為了拯救世界,醫者都會教導弟子,遠離紛爭,遠離恩怨。
鏡湖醫莊。
醫莊的麵積並不大。
隻有一個院子,幾個茅屋,幾塊田地。
這是一個幽靜的地方,遠離了塵世的喧囂。
這倒是很符合醫者不爭不搶的道理。
湖水平靜如鏡,倒映著藍天白雲。
就在這時,湖麵上突然出現了一道波紋。
一艘小船在天空中滑行,向著湖心的小島飄去。
雪女坐在船頭,湖水倒映著她那絕美的容顏。
藍白相間的裙裾,倒映著藍天白雲,倒映在湖麵上。
清風徐來,拂動著他的銀發。
美得不像是一個女人。
雪女抬頭望著陳墨,一臉的幽怨。
她這才明白,陳墨邀她同程的原因。
讓她去說服自己的好朋友,鏡湖神醫端木蓉,成為秦國的私人醫師。
這讓雪女更加抓狂了。
因為他的妻子懷孕了,有這樣一位醫術高明的傳人在身邊,他也能安心一些。
“雪女小姐,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陳墨對雪女的“觀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那幽怨的眼神,分明寫著“我不開心”四個字。
“沒有。”
雪女突然回過神來,靈動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又道:“隻是不知道蓉姐姐能不能答應,國師恐怕要失望了。”
陳墨和顏悅色道:“凡事不可強求,不管成功與否,我都會感激你的。”
這哪裡是怕我失望,分明就是你一臉的失望。
雪女小手一揮,道:“國師客氣了,你幫我逃過雁春君的追殺,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一想起雁春君,她就想到了陳墨抱著她的畫麵。
她那張絕美的臉蛋,漸漸變得通紅。
雪女雖然倔強,但性格還是很開朗的。
說起話來臉紅是很少見的。
陳墨見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連忙岔開話題道:“雪女姑娘不必多禮,既然我們已經如此熟悉,那就不必再叫我國師了。”
“那怎麼稱呼?”
小丫頭眼巴巴地望著他。
陳墨想了想,道:“還是叫先生吧,夫人以前就是這樣稱呼你的。”
雪女呆住了。
然後彆過頭去,滿臉通紅地呸了一聲。
“先生就先生吧,乾嘛要加上你夫人?”
陳墨的耳力何等敏銳?
最後一句話,似乎有些多餘。
“那你就叫我國師好了。”
雪女轉過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先生喚我雪兒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