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微微頷首。
在看到甘蔗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一段口訣。
一硫二硝三木炭。
後麵還有一句話。
加點白糖大伊萬！
事實上，在戰國時代，蔗糖就已經被記錄下來了。
《楚辭·招魂》中有一句話，叫做柘漿。”
“柘漿”即後來的蔗漿。
但當時蔗漿隻是用於飲用，尚未用於煮糖。
到了南北朝時期，印度的蔗汁製糖技術傳到了中國，古人就開始用蔗漿製糖了。
直到明朝以前，糖都是紅色和黑色的。
在古代，傳統的製糖成本太高，不是誰都能吃得起的。
正是因為如此，它的價值才會如此之高。
到了後來，更是成為了重要的戰略資源。
白糖是一種熱量很高的食物，可以在戰場上快速補充體力。
這還不算。
白糖也是一種重要的燃料添加劑，因為它的能量密度很高，熱量也很高。
陳墨終於明白，為什麼火藥的威力會這麼差了。
原來，他還差了一絲靈性。
第二天，陳墨就派人把一捆一捆的甘蔗從山下運了過來。
全部堆在後院裡。
用甘蔗榨糖，隻需經過壓榨或蒸煮即可。
陳墨指揮著下人，將一捆捆的甘蔗清洗乾淨，然後切成小段。
用傳統的壓榨方法。
一斤甘蔗，可以榨出四兩的汁液。
當然，那是在未來，因為有了榨汁機。
但現在一斤甘蔗，能榨出的汁液也就二兩左右。
一大捆甘蔗下來，有二十斤左右的汁液。
將這些汁液倒入大缸中，熬成深黃色的糖漿，然後凝固成黑糖。
新榨出來的糖漿是渾濁的，裡麵有很多雜質，所以煮出來的糖就是黑黃色的。
丫鬟們洗著甘蔗，陳墨整理了一下衣衫，開始榨出汁液來。
沉重的石頭壓在木楔上，把甘蔗夾在兩根木頭之間。
咚咚咚，引得一群鶯鶯燕燕圍了上來。
紅蓮眼巴巴地看著侍女們洗著甘蔗，捂著嘴，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昨天吃了太多，牙疼的厲害。
“相公這是乾嘛？”
驚鯢帶著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端木蓉，在陳墨去拿藥渣的時候，開口問道。
正在忙碌的陳墨回了一句：“做金子。”
古人有一句話，叫做“一兩金，一兩糖”。
白糖可以說是最高級的奢侈品了。
說它是金子也不為過。
“如果你能做黃金，我也不用每天都在這裡工作，我們可以在家裡把石頭變成金子。”
一道幽怨的聲音響起，紫女抽空過來看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家裡的生意太多，雖然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可每天記賬也足夠她忙得焦頭爛額了。
好在如今弄玉、胡夫人等人都能獨當一麵，她也就放心了。
“信不信由你，看我怎麼把它變成黃金。”
陳墨輕笑道。
等成品出來了，以紫女的商業頭腦，肯定會發現其中的商機。
古時候，有兩種東西是最重要的，也是最有利可圖的。
這兩樣東西分彆是鹽和鐵。
不過，這些都是官方的。
秦國名義上是官方機構，實際上卻是私人控製。
這事隻有呂不韋能做得出來。
呂不韋活著的時候，就是秦國的霸主，怎會讓彆人來做這等一本萬利的買賣。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如果是彆人做的，那就是走私。
會被撕成碎片的！
可現在，卻被陳墨撿了個大便宜。
單憑這兩項，他手下的總收益就有近半。
這其中的好處可想而知！
在古代，糖雖然沒有鹽那麼重要，但也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能壟斷整個世界的蔗糖供應，那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錢這種東西，誰不想要？
而且在秦國的軍需之中，還可以加入白糖。
國家出錢，那就是穩賺不賠！
這可不是誰想乾就能乾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成了萬惡的資本家了。
紅蓮走到木桶前，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裡麵的情況。
“怎麼這麼臟，難不成你還想給我們喝？”
新鮮出爐的蔗汁是黃綠色的，看著很是渾濁。
“這不是飲料，是食物。”
陳墨將壓榨槽中的殘渣取了出來，又往裡麵塞了幾根。
紅蓮白了他一眼：“喝水也叫吃水？”
陳墨嘿嘿一笑：“等我做好的時候，你被偷吃就行，滾一邊去，我要砸了。”
紅蓮特彆喜歡甜食。
這一點，從她隨身攜帶的蜜餞就能看得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甜食，所以才長的這麼大。
所有的肥肉都集中在了胸前的兩個大包上。
沒過多久，一捆甘蔗便被榨成了一桶青黃相間的汁液。
將甘蔗汁倒入一旁備好的大缸中，放在火上煮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汁液越來越少，越來越粘稠。
最後變成了一種暗黃色的粘稠液體。
紅蓮一看這慘不忍睹的一幕，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紅蓮就算饞死了，也不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