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並不是佝僂的，如果他站得筆直的話，他的身高還是很高的。
就連身高一米八的陳墨，都要高出一截。
不過，他是個懂規矩的人。
知道該如何麵對不同的人。
如今嬴政大權在握，趙高作為嬴政的心腹，地位雖然不高，但是朝中誰敢不聽他的話？
在秦國，沒有幾個人可以讓他彎著駝背卑躬屈膝。
而陳墨，就是其中之一。
連嬴政都要尊稱陳墨一聲先生，更彆說他這個太監了。
如果沒有他，現在這位置是誰還不一定呢。
趙高並不愚蠢，相反，他比一般人想像中的還要聰明。
李斯，這個剛剛在朝中嶄露頭角的人，就是極力拉攏的對象。
一個人能走多遠，就要看他有多大的野心！
他看得出來，李斯是要做首輔。
“有什麼事嗎？”
坐下之後，陳墨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趙高坐下。
趙高再次躬身道謝：“多謝國師大人，等我處理完事情，我就先回皇宮了。”
陳墨也不勉強。
趙高忙得不可開交。
以前他隻是個跑腿的，現在卻是要處理一些政務了。
對於陳墨，趙高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他眉開眼笑道：“大王讓我來告訴你，楚國一戰，王將軍小捷取得了楚國舊都陳英等十一城的勝利。王上想問問國師的意思，是繼續進攻楚國，還是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嬴政的話說得很委婉。
簡單來說，就是讓趙高來問問他，火藥做的怎麼樣了，能不能在接下來的大規模戰鬥中使用。
對於秦軍的勝利，陳墨並不意外。
兩周前送去的炸藥並不多。
攻下幾座城池並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這一戰，不隻是王翦、李信、王賁，就連典慶也在其中。
陳墨想了想，搖頭道：“不急，再等等。”
製造炸藥的費用高得驚人。
雖然隻有一小部分的利潤，但是秦國的財政，卻已經開始出現了問題。
若非如此，嬴政也不會把趙高叫到這裡來詢問。
戰局瞬息萬變。
若是和楚國全麵開戰，沒有足夠的炸藥，楚國很可能會卷土重來。
那樣的話，損失就太大了。
“是，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稟報王上。”
趙高拱了拱手，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陳墨忽然站起身來，開口道：“稍等片刻，我跟你一起進宮，王上那邊，我會親自去談的。”
陳墨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侍女拿來了一件裘皮大衣。
趙高連忙說道：“如此甚好，國師請。”
冬天到了。
外麵飄著鵝毛大雪。
昨夜下了一場雪，明明隻是深夜，卻給這個世界披上了一層銀裝。
陳墨緊了緊大衣的衣領，擋住了呼嘯而來的寒風。
走著走著，他伸出手，從燈台上抓起一把雪。
將雪揉成一個雪球。
“國師，好手段。”
趙高跟在他身後，馬屁精也是一等一的。
陳墨隨便捏了一個雪球，他都會讚不絕口。
我服了！
陳墨對他的花言巧語，佩服得五體投地。
怪不得可以把鹿叫做馬。
這個世界上，千萬不要小看兩類人。
一個則是李斯這類能屈能伸的人。
第二個是趙高，他很會拍馬屁。
前者是人物，後者是小人。
古人說：“女人和小人，很難相處。”
寧惹君子，莫惹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