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坐上首輔的位置。
“羋漣？”
嬴政有些意外的看了羋漣一眼。
昌平君叛秦後，他立即派人把秦國的家眷控製起來。
就差自己的侄女了。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如何能從秦軍手中逃脫？
隻有一種可能，羋漣早在昌平君叛秦前就失蹤了。
嬴政的目光落在了陳墨的身上。
頓時明白過來。
昌平君的背叛，恐怕早在國師的預料之中！
他現在總算明白，陳墨為何要派昌平君這位位高權重的大將軍，到陳郢去安撫百姓了。
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才能做到滴水不漏。
也隻有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羋漣帶走。
“你還愣著乾什麼？”
羋漣站在陳墨身旁，一臉茫然。
自從嬴政登基以來，他的權勢就越來越大。
隻是往那一坐，便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畢竟羋漣還是個孩子。
怎能忍受得了嬴政的威壓。
“姑父好。”
在陳墨的提醒下，她走了出來，向對方行禮。
嬴政看著還沒到陳墨腰間的少女，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按照律法，羋漣是罪人的女兒。
昌平君的所作所為，足可滅夷九族。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他也是九族之一。
九族之中，有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
昌平君可是他的大舅哥！
這一次，就連他自己，也會被毀滅。
滅不了他九族，滅他滿門是必然的。
隻是不知道陳墨為什麼要帶著羋漣一起來。
他是在保護她。
羋漣是昌平君的女兒。
這就是問題所在。
嬴政剛上位沒多久，韓非製定的律法就已經慢慢完善了。
比如，士大夫犯了法，與民同罪。
如果嬴政直接赦免了羋漣，說不定還會被人說閒話。
“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我想保住她的性命，你看如何？”
陳墨拉著她坐了下來，慢條斯理道。
羋漣緊張的看了嬴政一眼。
她的生死，就掌握在這個人的手中。
嬴政看向了陳墨，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猶豫了一下，才道：“按照律法，她已經是死罪了。”
羋漣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但下一刻，嬴政的語氣，卻又變了。
“但國師既然開口了，我自然不會拒絕。”
李斯聽得目瞪口呆。
他下意識望向羋漣，對方也是一臉茫然。
果然，在秦國。
國師要殺之人，誰也救不了。
沒有人能夠殺死國師要救的人。
哪怕是秦王，也不得不給他薄麵。
陳墨沒想到，嬴政竟然如此輕易就答應了。
他還在想，實在不行的話，就去找太後。
就算你不聽我的，也得聽你母親的吧？
但現在，嬴政已經同意了。
“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他低下頭，望著羋漣說道：“要不，你以後改名吧。”
“改名字？”
羋漣怔怔地看著他。
陳墨點了點頭：“是的，羋漣是罪臣的女兒，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用羋漣這個名字了。”
“那我以後的名字是什麼？”
羋漣倒是不反對陳墨給她改名字。
隻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漣衣。”陳墨略一思索，說道。
“漣衣……”
羋漣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嬴政讚同地點了點頭：“羋漣已經死了，她隻是國師收養的一個棄嬰，叫做漣衣。”
“你們，記住了嗎？”
淩厲的目光掃過了李斯、趙高等人。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仿佛被洪荒猛獸盯上了一般。
“喏。”
嬴政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冷冷的看著漣衣道：“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你的姑父，阿若也不是你的姑姑。”
漣衣正色道：“我……漣衣省得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漣衣了。”
解決了這個問題，陳墨準備帶著她離開，然而，就在這時。
嬴政突然叫住了他。
“國師且慢。”
陳墨聽出了嬴政的意思。
“你在外麵等著，彆亂跑。”
說完，他便讓漣衣出去了。
漣衣很聽話，一個人離開了書房，坐在涼亭中靜靜等候。
嬴政倒也不繞彎子，直入主題道：“國師，昌平君之死......”
話音未落，就聽陳墨道：“是我派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