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書這才鬆開口,林朝陽揉著手腕,上麵是兩排清晰的牙印,“屬狗的!”
“哼,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陶玉書報了仇,整理了衣服和頭發就準備出房門。
林朝陽說道:“爸讓咱倆去買床,你快點收拾。”
陶玉書正要邁出房門的腳步頓時艱難起來,轉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林朝陽一眼。
吃完飯回來,陶玉書滿臉不高興,林朝陽以為她還在糾結昨晚的“噪音擾民”事件。
“媽又訛走我兩塊錢!”
林朝陽一聽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陶玉書放寒假了,每天午飯都得在家吃,可不得多收點夥食費嗎?
“你這話小心被媽聽著。”
“她知道了就是你告的密!”
得,好人不好當啊!
夫妻倆正說笑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打開一看,原來是老丈人。
“爸,什麼事?”
陶父沒說話,遞過來兩張票子便轉身離去。
“什麼呀?”林朝陽湊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張棕床票和一張床架票。
“爸這是未卜先知吧?”林朝陽驚歎道。
陶玉書沒好氣的說道:“你當我爸是算命的啊?”
林朝陽說的當然是玩笑話,這張棕床票肯定是老丈人淘換來的,隻不過恰好趕在了今天給他們而已。
“暑假的時候我爸就在張羅了。”陶玉書補了一句。
林朝陽頓時感受到老丈人對他們夫妻倆的拳拳愛護之心,生動的詮釋了什麼叫父愛無言。
唯一比較遺憾的是,棕繃床還是差了點意思,要是個彈簧床床票就好了。
有了票證,又剛剛繳獲了林朝陽的小金庫,換個床和床墊自然不是問題。
當天下午,林朝陽和陶玉書雇了一輛板車就將床架和床墊拉回了家裡。
陶家前幾天才剛添置了電視機,今天又在換床,所謂舊貌換新顏,家裡不免沾了些喜氣,連周圍幾家鄰居也在好奇。
今天傍晚,陶家的晚飯是大嫂趙麗掌勺。
陶父陶母晚上要去工人俱樂部觀看《於無聲處》的話劇演出,五點就從家裡出發了。
《於無聲處》是由滬上工人文化宮業餘話劇隊創作、編排的話劇,今年一經公演便火爆滬上,一票難求,真如劇名一般——於無聲處聽驚雷。
11月份,受文化部和全國總工會的邀請,編劇宗福賢、導演蘇樂辭率領《於無聲處》劇組抵達燕京進行演出。
複刻了在滬上的表現,《於無聲處》在燕京首演便取得巨大成功,多家媒體報道了這部話劇的首演盛況,並給予了高度評價。
《人民日報》甚至在頭版刊發了特約評論員文章《人民的願望人民的力量——評話劇〈於無聲處〉》,稱《於無聲處》劇組來京為首都人民演出,是人民力量的勝利。
首演即火爆,《於無聲處》成為了這個冬天裡燕京文化界僅次於電影《追捕》、雜誌《今天》的文化現象。
昨天大舅哥從朋友處搞來了兩張《於無聲處》的門票,孝敬給了陶母,於是便有了今天老兩口的外出約會。
大舅哥的這番操作讓林朝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一時又想不起來,直到注意到了書架上的那本《紅樓夢》他才恍然。
這要是擱《紅樓夢》裡,大舅哥妥妥的璉二爺啊?
爺們兒乾啥啥不行,但處事是真能處明白,還會討人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