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毒舌保羅(2 / 2)

文豪1978 坐望敬亭 7588 字 5個月前

“臉皮薄吃不著,臉皮厚吃個夠,這話你都不知道?”

林朝陽毫無掛礙的說著,又將一塊點心塞進口中,才心滿意足的停下來,擦了擦手。

雖然陶玉書平時總說林朝陽是厚臉皮,但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裡,她從林朝陽身上感受到的卻是一股真真正正的鬆弛感,那是一種她很難具備的特質和自信。

酒會的甜點是燕京飯店提供的,但口味是按照老美的口味,甜的齁人,吃了幾塊陶玉書便被膩的不想再吃了。

她看著甜品台上堆滿的甜品,為自己胃口太小而感到遺憾。

這麼多甜點,要是能帶回家去就好了。

在她遺憾的時候,林朝陽注意到甜點台前有個老外同樣也在胡吃海塞,那老外似乎也注意到了林朝陽。

“嗨!”

“哈嘍!”

“林朝陽!”

“保羅·索魯!”

“作家!”

“作家!”

對暗號般的自我介紹之後,保羅·索魯說道:“這兒的甜點不錯。”

“是的。”

“在中國難得吃到像美國那樣甜的發膩的甜點。”

林朝陽聽著保羅·索魯的話覺得有些彆扭,一句話貶低了兩個國家,哥們兒你是個人才啊!

“你是剛來中國?”林朝陽問。

“是的,我才來了一個多月。夥計,你的英語說的可真不錯。”

保羅·索魯來中國一個多月了,除了見到的那些官方翻譯之外,林朝陽的口語是他聽過的最流利的了。

“你們東方人看起來可真年輕!你的英語是在大學裡學的嗎?”

在西方人的眼裡,很難分辨東方人的年齡,因為他們的長相太有欺騙性了。

剛才林朝陽介紹自己是作家,保羅·索魯以為他跟自己看到的那些中國人一樣,隻是看起來年輕,實際上可能已經四十多歲了。

“算是吧。”

兩人正聊著天,姍倫·伍德科克走了過來,跟兩人打了個招呼。

“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

保羅·索魯和林朝陽對視一眼,“是的。”

“不過你們一定不知道對方有哪些作品。”姍倫·伍德科克笑著賣了個關子。

兩人看著她,等待她的介紹,姍倫·伍德科克說道:“說起來,你們倆的作品都是我最近半年看過的。”

她對保羅·索魯說道:“林寫了一本非常優秀的意識流,在中國官方的對外文學雜誌《中國文學》有英文版。”

保羅·索魯腦海中閃過他在火車上無聊時看過的雜誌,對這個時候來國內旅行的外國人來說,除了自帶的外國讀物之外,他們很難能在中國本土看到外文版的讀物。

《中國文學》算是為數不多的沒有閱讀門檻的讀物,因此這份官方雜誌在國內的外國人群體當中確實有不少讀者。

保羅·索魯之前因為坐火車閒極無聊,買了一份《中國文學》。

“我知道了,《賴子的夏天》對不對?”

姍倫·伍德科克笑著說道:“沒錯,看來你看過。”

“對,我看過,在火車上看的。那部寫的真不錯,特彆有東方浪漫氣息!”

“謝謝。”林朝陽說了一句。

姍倫·伍德科克又介紹起了保羅·索魯的作品,“保羅·索魯是一位旅行作家,他的作品《火車大巴紮》在美國非常有名,這次是他第一次來中國。”

聽著姍倫·伍德科克的介紹,林朝陽恍然,怪不得他剛才聽到保羅·索魯的名字有點感覺耳熟,原來是《火車大巴紮》的作者。

《火車大巴紮》算是保羅·索魯的代表作,自1975年出版以來,已經被越來越多的讀者譽為旅行文學的經典之作。

當然了,這部書並沒有引進國內,林朝陽對保羅·索魯和他作品的了解都來自於後世的記憶。

林朝陽又回想起剛才這老哥一句話貶低了中美兩國的行為,要是他的話,也就不難理解了。

因為這老哥的風格一向就是如此,尖酸、刻薄、吹毛求疵。

他環遊英國時,說“整個英國就像一個女巫騎著一隻豬”;

在東方快車上,他說“東方快車還比不上最寒磣的馬德拉斯火車。在後者上,你至少可以用臟兮兮的餐劵換來蔬菜和米飯”;

他說“孟買喧囂混亂,透著窮酸大都市的傲慢”;

後世這老哥還寫過一部在中國的旅行記,一樣少不了毒舌評論。

不過這老哥的毒舌不分國家、不分城市,也不分人種,突出一個眾生平等,隻要是老哥心情不爽,那就是一頓diss。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毒舌,恰好讓保羅·索魯的作品在千篇一律的旅行文學當中脫穎而出,形成了屬於自己的獨特風格。

當然了,任何一部文學作品不可能完全憑借尖酸刻薄的文字打動讀者。

保羅·索魯的文字除了尖酸刻薄之外,也同樣帶著幽默、冷靜和細膩,以至於多年以後他被許多人尊稱為現代旅行文學教父。

姍倫·伍德科克介紹之後,林朝陽正式同保羅·索魯握了握手,算是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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