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頓時叫道。
“好!”
“彩!”
李拓再次興奮的舉起酒杯,“文甫兄此句當浮一大白!”
眾人紛紛響應的舉起酒杯,痛飲杯中酒。
“痛快!”
李拓又說道:“文甫兄這句詩好啊,我看應該寫出來在朝陽家門口。”
大家立刻附議,“這個想法好!”
“我記得在書房看到有筆墨紙硯。”薑子隆表現的最積極,起身就要去研磨鋪紙。
紙筆林朝陽家真有,受陶父的影響,他偶爾也會在家裡揮毫潑墨,不過他的水平上不了台麵,立馬攔住了薑子隆。
“彆彆彆,我家又不是飯店。”
“那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寫完你不貼,但不能攪了大家的雅興不是?”
李拓身後有二十多個人撐腰,底氣十足。
薑子隆是個行動派,說去研磨鋪紙真就去了,眾人此刻也顧不上吃喝,都起身湊到書房。
等到薑子隆研好了磨,大家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字誰來寫啊?
在場的所說都是作家,可毛筆字能拿得出手的還真就不多,李拓喊道:“大馮!”
站在人群後麵的馮濟才被他喊了進來,李拓說道:“大馮書畫雙絕,不比朝陽的廚藝差,讓他來寫。”
眾人欣然同意。
受大家的鼓勵,馮濟才大筆一揮,頃刻間詩句落於紙上。
“好!”眾人再次叫好,“大馮的這手字是真不錯!”
王濛起哄道:“這字得掛起來啊,不光得掛起來,還得製成匾額。”
“老王這個點子好,這也算是我們這次聚會的證明了,傳出去也是文壇佳話。”李拓亢奮道。
眾人聽了也覺得這個主意好。
鄧友枚站出來說道:“琉璃廠那我熟,這事交給我了!”
“好好好,有力出力,大家共襄盛舉!”王濛拍手道。
氣氛烘托到這裡,其餘眾人也都鼓起掌來,仿佛大家真乾了件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看著一群半醉的酒鬼在他家裡胡言亂語的撒歡,林朝陽哭笑不得。
眾人的胡鬨將今天的宴會推向了高潮,回去接著吃吃喝喝,男同誌勾肩搭背,女同誌拉手貼臉。
一直到下午,菜早就吃沒了,酒也喝的一滴都不剩,這群人才戀戀不舍的起身。
臨出門的時候,一群人挨個跟林朝陽握手道彆,並且發出了真摯的感謝。
“朝陽,感謝款待。以後進京,一定來你們家拜碼頭!”
林朝陽很想說,這個碼頭你們不拜也罷,可惜眾人盛情難卻,他隻能僵著臉迎合大家,他已經想到了以後家裡走馬觀花一般的場麵。
過了一個多小時,陶玉書回到家裡,被滿屋的煙酒味道熏的打開了窗。
“這是來了多少老煙槍?”
陶玉書並不討厭煙味,陶父本身就抽煙,林朝陽也抽,可今天家裡的煙酒味實在是太重了。
“個個都是老煙槍,煙不離手。”林朝陽說道。
她又去廚房看了一眼,倒還算乾淨,那是大夥臨走前給收拾的。
她又到各屋轉了轉,發現保持的還挺好,等走到書房裡,一下子看到了書桌上的那幅字。
“天上仙音何處覓,人間至味此齋尋?”她低聲念了一句,問林朝陽:“這是誰寫的?”
“陸文甫的詩,馮濟才寫的。”
陶玉書忍不住笑了起來,“伱們這頓飯吃的好啊,還吃出了詩情畫意。”
夫妻倆正說著話,聽見有人敲門,林朝陽去開門。
原來是鄧友枚去而複返,林朝陽給他和陶玉書互相介紹了一下,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大馮那幅字呢?”
“你還真要弄啊!”
“那還能有假?”
鄧友枚到書房裡卷起字便走了,陶玉書問道:“他拿那字乾嘛去?”
林朝陽便把剛才吃飯時眾人鬨的幺蛾子講了一遍,陶玉書輕笑道:“其實這麼弄好像也挺好的。”
“好什麼呀,就我們這單元門,掛那東西不倫不類的。”
陶玉書靈機一動,“你可以掛在四合院那裡啊!”
聞言,林朝陽猶豫了一下,這個主意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