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棋聖》的反響(2 / 2)

文豪1978 坐望敬亭 5978 字 5個月前

章德寧自知失言,重新壓低了聲音,問道:“他真要回去?”

“不知道。我估計是沒想好呢,要不然也不會天天吊著個臉,顯然他也很糾結。”

章德寧沉吟著說道:“好馬不吃回頭草,他現在回去可不是個好選擇吧?”

李輕泉出身於ya魯藝,五十年代就曾擔任過《人民文學》編輯部主任,不管是從職業素養上來說,還是從輩分來說,都是相當有份量的業內大拿。

嗡嗡嗡期間,李輕泉受到衝擊被發配到哈爾濱,1978年才調回燕京,任《燕京文學》(當時是《燕京文藝》)編輯部負責人。

在李輕泉領導《燕京文學》負責人的這近三年時間當中,雜誌的發展可以說是蒸蒸日上。

幾乎每一年,《燕京文學》都會發表一批具有廣泛影響力的作品,雜誌的銷量也因此節節攀升,到如今已經絲毫不遜於幾家一線文學雜誌了。

唯一遺憾的是受限於雜誌版麵問題,《燕京文學》刊登的作品主要是以短篇為主,所以在雜誌影響力和挖掘、提攜新生代作家方麵與其他幾家一線文學雜誌相比,仍有一點差距。

《燕京文學》有如此發展,當然離不開李輕泉這個領導者。

放眼雜誌二十多年的曆史,老舍先生、趙樹理先生的個人威望是高,但要論給《燕京文學》帶來的改變,恐怕並沒有李輕泉的貢獻大。

編輯部的同事們,包括章德寧在內,對於李輕泉的領導能力、專業素養和人品都是非常認可的,現在聽說他要離開,第一反應是不希望他走。

第二反應是,《燕京文學》有如今的發展李輕泉有著莫大的功勞,放著自己辛苦經營起來的雜誌不管,一頭紮進《人民文學》裡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這人啊……”周燕如感歎了一句,“誰沒有個心結呢?當年老李是被人從《人民文學》趕出來的,他當然想堂堂正正的回去。”

章德寧不由得唏噓,“二十年了,物是人非。老李再回去,可不見得能拎得動那些老家夥。”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王潔湊了過來,傅用林湊了過來,“德寧,看看!”

他遞過來一份雜誌,是天津的《新港》雜誌。

中國文學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個省都有屬於自己的文學刊物,燕京有《燕京文學》、滬上有《滬上文學》、河北有《河北文學》……天津的就叫做《新港》。

《新港》創辦於1956年,曾用過《天津文藝》《導報》等刊名,1980年複刊使用了《新港》這個名字,是北方文學界影響力比較大的文學刊物之一。

傅用林遞過來這份《新港》是為了讓她看上麵的一篇文章——《也談的民族主義》,文章署名是汪曾琪。

七月份《燕京文學》組織筆會,大家在回程的火車上發現了《滬上文學》上的那篇評論文章,被章德寧一攛掇,頗有些同仇敵愾的情緒,相約寫點評論給林朝陽站腳助威。

汪曾琪的評論送來的比較晚,八月號上已經采納了陶玉書和李拓的兩篇評論,再多就不合適了,所以他轉頭便把文章交給了《新港》雜誌。

從去年《受戒》石破天驚,汪曾琪在短時間內一躍成為中國文壇炙手可熱的作家之一,稿子自然是極受各大雜誌歡迎的。

哪怕是一篇評論,《新港》雜誌也沒有怠慢,以最快的速度發表在了新一期雜誌上,並順利的又跟汪曾琪約了兩篇稿子。

“……不能忽略文學作品當中的英雄主義是具有正麵的激勵作用的,它激勵了一代又一代人麵對困難不屈不撓,對個人品格的塑造和社會正氣的弘揚具有不可忽視的正麵價值。

談到民族主義,有些人會在前麵冠以‘狹隘’兩個字。我們應該清醒的認識到,當民族危急存亡之際,民族主義有其無法駁斥的正當性。

強烈的民族主義情緒是對抗外來侵略、維護國家主權的自然反應,我們不能脫離時代去看待問題,更不能將這種愛國情緒妖魔化。

文學創作是由人來完成的,其在特定曆史背景下的創作意圖與社會影響值得從多個角度綜合評價,而非單一地批判其所謂的‘狹隘’……”

章德寧花了幾分鐘看完汪曾琪寫的文章,臉上不禁綻放出笑容,“薑還是老的辣!老汪這一出手,直指《滬上文學》那篇文章的核心問題,他們那些觀點,不值一辯!”

當初在審《棋聖》的稿子時,章德寧曾經對林朝陽提過關於“以一敵九”、“過分煽情”的問題,可那是她自己提的。

以《滬上文學》為首的一幫人寫文章挑《棋聖》的毛病,她就不樂意了,更何況這些文章挑毛病的角度明顯有些偏頗。

傅用林笑著說道:“老汪這篇文章針對性太強,我估計那麵過一陣肯定會有反應的。”

“我就怕他們沒反應。許他們做初一,就不許我們做十五?”章德寧氣勢洶洶的說道。

辛辛苦苦組來的稿子,讀者那麼認可,雜誌銷量也創了新高,偏有些人來給她找不痛快,章德寧心裡十分不爽。

心想著最好是能來一次大論戰,他們不是願意吵嗎?那就大吵一番,最好是把《棋聖》的名字吵得全國皆知。

朝陽不是說過嘛,他就想讓更多的人了解《棋聖》這部。

真要那樣,這個目標不就順利達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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