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什麼醜?哪裡醜了?”
女人翻臉比翻書都快,林朝陽馬上改口道:“不醜,不醜。”
跟陶玉書討論了一番長相,林朝陽又去送那幾位同行。
今天本來是請客吃飯,沒想到卻讓眾人陪他在醫院等了大半天,林朝陽心中十分過意不去,一個勁兒的衝幾人說著感謝和歉意的話。
魏巍臉上洋溢著喜氣,“一頓飯而已,吃不吃沒關係。能見證你們夫妻的弄璋之喜,我們也跟著沾了喜氣。”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魏巍的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與口腹之欲比起來,見證一個小生命的誕生,更讓大家喜悅。
大家都是剛得了獎,正值春風得意之際,這種不夾雜功利的喜悅與得獎的喜悅完全不一樣,讓人有種發自內心的快樂。
送完了眾人,林朝陽回到病房,陶玉書已經昏睡了過去。
在產房折騰了半天時間,她的體力早已耗儘。
“爸,媽,你們和大哥也早點回去吧。”林朝陽對陶父陶母說道。
“今晚我留這照顧吧。”陶母主動請纓。
“親家母,有我在呢。”張桂芹說。
陶父說道:“這樣吧。我們先回去,朝陽和親家母今晚照顧玉書和孩子,明早你過來換他們倆。”
“爸說的是。”
送走了陶家人,林朝陽又讓林二春回去,等明早再來,他和張桂芹兩人留在醫院。
陶玉書生孩子付出了極大的體力,一睡就是一晚上,可剛生下來的小家夥卻是一刻也不消停。
隔一會兒就哭一場,要麼是餓了,要麼是尿了,要麼是餓了。
林朝陽在張桂芹的指導下,生疏的練習照顧孩子的各項技巧。
抱孩子、衝奶粉、換尿介子這種事他乾了幾遍就熟悉了,唯獨對於洗尿介子這事完全沒辦法適應。
不是他這個當老父親的愛心不夠,實在是這小癟犢子太能拉了,隔一兩個就要來一泡大的。
他想把帶著屎的尿介子扔了,張桂芹卻大罵他敗家子,林朝陽無奈的一邊乾嘔著,一邊洗著尿介子。
一想到未來幾年全是這種活,他的內心極度崩潰。
生了個屎孩子啊!
折騰了一晚上,到早上的時候,他整個人腦子都是蒙的。
等到林二春和陶母都來了,他總算是解放了。
回家蒙頭睡了一覺,到晚上又去了醫院。
如此折騰了兩個晚上,陶玉書終於出院了。
為了照顧陶玉書的月子,他們出院後沒回小六部口胡同的院子,而是回了華僑公寓。
這裡有集體供暖,最主要的是有24小時熱水和衛生間,可以讓舒適的度過坐月子的階段。
為了照顧女兒,陶母也暫時搬到了華僑公寓,再加上張桂芹,婆婆媽媽加在一起,讓林朝陽的壓力驟減。
唯一讓他難受的地方是在於,沾滿了粑粑的尿介子還是由他來洗。
這天傍晚,陶玉墨跑來看小外甥。
小家夥生下來的時候就八斤多,剛生下來的嬰兒長的很快,才三四天的功夫,又漲了兩斤稱,看起來肉乎乎、胖嘟嘟的。
而且這兩天膚色明顯比剛生下來的時候白嫩了,好像年畫上的胖娃娃。
她的手閒不住的在小外甥的臉上、手上、腳上捏來捏去,“這個小冬子,真是太可愛了!”
冬冬是林朝陽兒子的小名,取自孟冬十月出生之意。
她說著話,朝林朝陽喊道:“姐夫,我外甥這小名跟查海升的外號一樣,是不是給換一個?”
“你外甥叫冬冬,就你管人家叫小冬子!”陶玉書沒好氣的說道。
林朝陽瞧著她這個樣子,對陶玉書說:“這丫頭還真喜歡孩子!”
“她就是兩天新鮮,當玩具玩呢,過兩天就膩了。”
夫妻倆說話間,陶玉墨突然聞到一股臭味,掀開小外甥的尿介子一看,她立馬驚恐大喊:“姐,你兒子拉了!”
陶玉書沒好氣的說道:“拉就拉了,你喊什麼?”
她說著話,過去熟練的給孩子換了尿介子,順手將尿介子遞給了陶玉墨。
“給我乾嘛啊,多臟啊?”陶玉墨一臉嫌棄的正想甩出去。
陶玉書聽到這話頓時不高興了,“你小時候的尿介子我洗的還少嗎?去洗了!”
見姐姐翻出陳年舊賬來,陶玉墨滿臉不情願,“明明是大哥洗的多,你那時候才幾歲?”
“趕緊去!”
陶玉墨磨磨蹭蹭的去洗尿介子,到了衛生間,還沒等洗,打開尿介子聞了聞,就被熏的發出乾嘔。
“嘔~姐夫,你兒子這屎也太臭了!”
林朝陽倚著門框,對她說道:“好好洗,誰不是這麼過來的?你可是他小姨,哪有自己這麼嫌棄自己外甥的?”
“你還是他爸呢!”陶玉墨搓著尿介子不忿的說道。
好不容易洗完了尿介子,林朝陽還特意聞了聞,確定沒味道了才讓她晾起來。
“洗的不錯!”
陶玉墨白了他一眼,“用你誇?”
“以後沒事多來家裡坐坐。”
“來給你兒子洗尿介子是吧?”
跟林朝陽互相揶揄了兩句,陶玉墨就差把手洗禿嚕皮了,從衛生間出來之後她問陶玉書:
“姐,我外甥大名想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