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果然是一雙可怕的眼睛,實在是影響人的心智呢,柳川有些自嘲,但他已經做好了去闖一闖的決定。
田之國的民生十分困苦,如果說火之國的五公五民是苛政的話,田之國的佃農製便是真正的暴政,農戶是屬於地主的私產,生老病死一切都為地主服務,在這一片足以養活三倍人口的土地上,活著的是大半半饑不飽的人民,他們用一生的辛苦勞作,養活了國內喜歡聽靡靡之音的貴族,並將大半的勞動成果,販賣給了大國,火之國本國的糧價並不高,同樣是淨出口的糧食大國,田之國的糧食,隻能用極低的價格,賣給了缺少耕地的雷之國,水之國。
前文說到的土之國與雷之國之間的戰爭根源不明,這裡便可以解釋其中的一個原因,雷霆之地因其高聳的山峰和震耳欲聾的雷聲而得名。中央山脈的河流在出海口形成了曲折的海岸線。國中有很多溫泉區。三麵環海,耕地短缺,卻又有釀酒的文化,便是因為他們不缺糧食,自己國內缺不要緊,有了充足的武力,自然會有國家以低廉的價格給他們。
雷之國有著對外天然的掠奪欲,與風之國對土地的欲望不一樣,雷之國更多的是對資源上的索取,因此,雷之國的忍村力量強大,並且大名都仰仗忍村的鼻息,是真正的以村治國的國家,而土之國則是一個閉塞的國家,大名與忍村之間關係良好,國家奉行的保守政策。
雷之國與土之國之間本沒有直接的矛盾,但就和雷之國試探火之國一樣,有稱霸雄心的雷之國,是不會放棄削弱其餘四國的任何機會的,土之國的閉塞,引起了雷之國的警惕,這一次的大戰,雷之國的進攻,是一次很明顯的試探。即使沒有布瑠比失控造成的尾獸暴動,三代雷影也不會在土之國僵持太久,他知道他上了木葉的當,同時嚴重懷疑布瑠比的事情,有著木葉的影子。他切斷的八尾牛角,至今沒有能夠恢複,這種永久性的創傷,必然是很高明的封印術才能造成的,純粹的物理傷害,八尾可以很快恢複。
田之國的任務歸屬了木葉,大名在剝削民眾的同時樂意給雷之國當產糧站,民眾的困苦可想而知。
大部分的忍者成為了田之國貴族的打手,少數不願意同流合汙的,反倒成了一個個的盜賊團夥。死韻盜賊團便是這樣的一隻,他們依靠掠奪商隊為生,平常隱沒在人群之中,傳說中隻要聽到了他們的笛聲,所有人便會陷入昏睡,醒來時,財貨已經被掠劫一空。
傳說由於護衛財物的人並沒有明顯傷亡,甚至連受傷都沒有,很多商戶會認為這些護衛是監守自盜。不僅要求護衛的隊伍賠付巨額的違約金,甚至要求他們償還貨物。那些護衛團不得不傾家蕩產的賠付後同樣淪為盜賊。或許是看不慣有人搶他們的飯碗,從此之後,死韻盜賊團便會在搶劫完後,隨機選擇幾個人殺死或者打傷,來表明他們的真實存在。
名字、武器,忍術手段都對上後,柳川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夥人,正是他要尋找的對象。但是由於他們是盜賊團,缺乏情報的柳川根本掌握不了他們的行蹤,如何尋找還是難事。
死韻盜賊團是不敢搶劫火之兵器鋪的貨物的,他們知道在火之兵器鋪背後的存在是什麼。
“幫我找一下死韻盜賊團最近搶劫的時間、地點、商戶的名字、貨物的種類、護衛的人數等具體的信息。”
“大人”忍者有些遲疑道:“雖然我很想幫您,但是,大家知道您已經不是我們的股東了,您吩咐我們做事情,在製度上已經很不合適了。”
忍者說的沒有錯,他如果不計柳川的人情,這些情報是不會說出口的,但是,情報是一回事,用人做事便是另一回事了,柳川的身份,的確已經無法指揮他們做事了。尤其是在大多數人都知道,柳川是第一放棄股權,並且建議縮減火之兵器鋪的規模之後。
“這樣啊”柳川慚愧的起身,“那就真的感謝你了,給你帶來的麻煩,我非常抱歉。”
“大人,其實大家都知道您是有真有本事的,火之兵器鋪能夠發展起來,和您最初的眼光與決策息息相關,但是,您放棄兵器鋪的股權和縮減兵器鋪的計劃,大家都強烈的反對,認為您是想要斷掉大家的飯碗,不瞞您說,如果真要裁人,我們這些殘廢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第一批被裁剪的對象。”
“感謝你和我說這些,我明白了。”柳川起身,他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沒想到,當年他介紹到兵器鋪的傷員們,現在大多數已經是反對他的人了。
“對不起大人,請原諒我們。”忍者在柳川走後,還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柳川歎了口氣,他沒有解釋,就算他不提議削減火之兵器鋪的規模,戰爭結束後,如此多的鋪子也必將逐漸萎縮,與其如此,不如趁著烈火烹油之時,趁早脫身,還能將鋪子在高位轉讓給一些大冤種。木葉的這些已經殘疾了的忍者,如果再失業,現實對他們就實在是太殘忍了,但是他並沒有深入過經營店鋪,也不知道該如何帶他們轉型,如何說服他們忍受兵器暴利之後,麵對薄利的工作的陣痛。
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猿飛家族在這件事情上,總得要找一個背鍋抗雷的人,去接受這些忍者的謾罵,他們會如何的宣傳,這還僅僅是開始,可以想象,在和談的風聲已經傳遍了各大國之後,店鋪轉讓的進程必將加速,柳川的名聲將會以江河日下的速度敗壞下去。
數個月前,他還在暗自嘲笑旗木朔茂會被流言蜚語殺死,沒想到,他居然會先經曆這一切。
好在,他自認遠比朔茂的臉皮要厚的多,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不在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