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禮。”穆武帝笑逐顏開,吩咐青鋒推著夜司珩入座。
這是他年紀最小的弟弟,也是最得力的弟弟。
以前夜司珩雙腳便利時,北境堅不可破。
半年前,敵國見夜司珩雙腿不能行走,集結兵馬進攻想要一雪前恥。
可就算夜司珩無法親下戰場,他亦是用兵如神,讓敵兵有來無回!
穆武帝高興不已,因為夜司珩已經封無可封,所以最後免了夜司珩的跪拜之禮,再賞賜了府邸和不少金銀珠寶。
可以說,夜司珩在穆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也就隻有他,才能坐在穆武帝旁側。
此等殊榮,就連當今太子也比不得。
酒過三巡後,謝皇後想起安陽侯夫人今日帶了女兒進宮。
她兄長日前進宮,說那位六小姐品行端正,又有點本事,救下了她的侄兒,所以她便想親見一回。
“聽聞安陽侯的失散多年的女兒終於尋了回來,真是恭喜啊。”謝皇後含笑說道。
楚寒霖立即帶著妻女起身謝恩,“得皇上和皇後庇佑,臣夫婦才能與女兒相認相見。”
眾人方才本就見過南璃,現下見她規規矩矩的謝恩,並無半點怯場和扭捏,倒是心生佩服。
惠平長公主卻說:“果然長得嬌俏可人,與侯夫人有幾分相像呢。就是不知琴藝是否如侯夫人一般出眾,不如你來彈奏一曲,給皇後祝壽,聊表心意吧。”
沈氏麵露尷尬。
女兒不喜歡這些,她也從未想強迫女兒學這些。
可惠平長公主開了口,若是回絕,那就是對皇後不敬了。
對麵有一姑娘起身,正是丞相家的嫡女,陸燕燕。
她說道:“聽說六小姐先前是在鄉野之地長大,這也回來沒多久,她大概是不會的。長公主,不如讓臣女獻醜吧。”
不少掩嘴輕笑,看著南璃的眼神又多了幾分鄙夷。
惠平長公主挑眉,“既如此……”
“知道自己醜,還要出來顯擺?”清冷的夜司珩忽然開口,目光凜冽。
陸燕燕麵色僵硬,眼睛瞬間就紅了。
丞相心疼女兒,忍不住說道:“九王爺為何要咄咄逼人?小女隻不過是給六小姐解圍。”
“是解圍還是想羞辱,本王想,在場眾人都聽得出來。”夜司珩說。
惠平長公主瞥了他一眼,“九弟,陸姑娘說的是實話,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陸燕燕傾慕夜司珩已久,她並不認為他是維護那六小姐,而是簡單的想讓陸燕燕難堪。
她在盯著南璃,聲音有些刻薄:“六小姐,你母親琴藝一絕,你可要跟著好好學學。”
南璃心想,做官家小姐真麻煩。
她本就不願隨大流,做知書達理,為丈夫洗手作羹湯的女子,所以今日不妨先給自己立好人設。
“誠德太後耍得一手好劍法,曾救太祖皇帝於危難,可見女子也不一定要學琴棋書畫。”南璃慢步走出,“不知陸公子,可願與我切磋一二,以此來給皇後祝壽。”
陸政還未答話,陸燕燕便已說道:“與你?你看著柔弱不堪,你在我大哥麵前能過得了三招嗎?”
陸政能文能武,是京中出名了的。
他品行不錯,先是嗬斥了陸燕燕一句,然後才起身道:“六小姐,你我男女力道有彆,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