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街道之上。
一支足足有上百人押送的隊伍,正在緩緩前進著。
馬車上滿載著形態各異、色彩斑斕的巨石和奇花異草,讓沿途的百姓紛紛駐足觀看,不時竊竊私語議論著。
兩個高挑修長的身影,正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其中較為年長的女子,她頭戴著一頂精致的氈帽,帽簷輕輕下垂,巧妙的遮擋住她的半張麵頰,隻露出弧度完美的下巴,跟嬌豔欲滴的唇瓣。
微風撩起帽簷,隱約可以看到她左眼的下麵,有著一塊神秘花紋般的青色印記。
明明臉上略有瑕疵,可是卻出奇的讓人沒有絲毫的厭惡,反而感覺有種彆樣的魅力。
而旁邊年紀較小的女子,相貌端莊而英氣,窈窕有致的身姿,既顯得有力量又不失柔美,宛若從書畫中走出來的神人。
武鬆秀眸驚訝的看了身邊兜帽女子一眼:“什麼,楊姐姐居然是楊家將的後人,你怎麼不早說呢!!!”
楊誌精致的俏臉上,泛起一抹苦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如今家族早已被我弄的衰敗,我出門在外都不敢對外人提起自己的出身,生怕辱沒了祖上的名聲啊。”
她們二人正是奉命從全國各地押送花石綱,上百支隊伍裡的其中兩位都頭。
在前往東京城的路上偶然相遇,兩個人都是同行,又都是從小習武,性格颯爽之人,相互比試了一下武藝後,一百多個回合不分勝負後,很快兩個人就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友。
在路上經常一起坐著吃酒,談論著最近江湖上發生的各種事情。
武鬆秀眸裡,泛起一絲疑惑:“楊姐姐你為何一直歎息呢,這出門在外誰還沒遇到過一件不順心的事情,不就是押送花石綱失敗了一次嗎,回去向官府請罪便是,她們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責怪你吧?”
“妹妹你有所不知啊,我這不是第一次出事了......”
楊誌精致的俏臉滿是委屈之色,整個人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實在是太倒黴了。
從小出身名門,作為五侯楊令公的孫子,她從小嚴格約束自己,苦練武藝,年紀輕輕就通過了武舉考試獲得了頭籌,本來應該有光明的未來才對。
可是由於她左臉上有著一塊胎記,一直被人歧視,取笑,要是光罵她自己也就罷了,那些兵痞子動不動就會羞辱她的祖輩。
有一天她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動手將那人打了一頓,結果沒想到對方跟高太尉沾親帶故,因為這事把她武狀元的成績給取消了。
後來好不容易通過實打實的能力,一步步得到提拔,獲得了押送花石綱立功的機會,結果沒想到路上遭遇暴風雨,運輸花石綱的大船被掀翻,直接沉入了黃河。
有時候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黴神附體,不然為什麼每次倒黴的都是她,不是天災,就是人禍。
武鬆盈盈一笑:“等到官府報道完了,楊姐姐不如去廟裡燒燒香,也算去去晦氣。”
“咱倆年紀相差不大,身手也不分伯仲,可為什麼你過的就那麼順呢,一路步步高升,跟你比起來,我簡直就是個老倒黴蛋。”
楊誌美眸有些鬱悶的,看向身邊的這位武妹妹。
明明武鬆的身世遠不及她,可人家自從打虎回來後,直接被提拔為武都頭,成為當地鼎鼎有名的大英雄,當地知府主動幫忙引薦,路上碰到的人也是熱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