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續行軍了三天,大軍離開陽穀縣一百多裡後。
潘金蓮覺得自己身體都快要被晃散架了,騎在馬上各種顛簸,晃得腦袋發暈,可下馬步行一段路,腳又一陣隱隱作痛。
他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古代的朝廷總是不願意,讓那些威名赫赫的老將帶兵出征了。
這行軍路上太過受罪了,那些年老體衰的老將軍率軍出征,跟燃燒壽命沒什麼區彆。
途中各種天氣的影響,水源的汙染,吃的東西不乾淨,再加上滿腦子思索各種戰略指揮,這一趟回來起碼得少活五六年。
可是隨軍一起出征的士兵們,對此卻沒有絲毫的抱怨。
畢竟要是換做以往的情況下,她們連續騎馬那麼長時間,大腿內側早就被馬鞍磨禿嚕皮了,第二天顧不得傷勢,還要繼續趕路。
往往等趕到地點的時候,腿上的傷口早就感染的不成樣子了。
甚至有的嚴重的,還要用燒紅的刀子去把傷口燙焦,來防止傷口惡化,那怎一個疼字了得。
可是如今穿上絲襪之後,這一路上的磨損情況有了明顯的好轉,大大的降低了非戰鬥減員的情況。
而且行軍隻是小事,真正鼓舞士氣的,自然還是那關鍵的口糧。
以往晚上紮營的時候,隻能喝上一碗粟米粥,然後配上一些不知道從哪裡挖的野菜根。
味道難吃也就罷了,有時候還不小心挖到有毒的野菜,弄得整個營地裡的士兵,都上吐下瀉。
而如今則有了美味的炒麵,不但吃起來更為安全,而且也很是方便,隻需一口炒麵,一口清水肚子就飽了。
甚至在安營紮寨的時候,還可以去附近挖一些野菜,打一些山珍,把炒麵調成麵糊糊,再豐富一下味道,那簡直美啊。
就連東京城裡那八十萬禁軍,也沒有她們這樣的待遇啊。
大帳之中。
“公子,來喝點熱湯暖暖身子吧……”林衝那高挑修長的身影,端坐在桌案前,白皙的玉手正從熱騰騰鍋裡,舀了一碗熱熱湯了過來。
潘金蓮看著麵前臉不紅,心不跳的美少婦,有些懷疑人生道:“這連續趕了幾天的路,我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可林教頭還是這麼氣定神閒,這讓我有些懷疑我們是不是走的同一條路了。”
林衝端莊的麵龐上,泛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道:“我自幼習武,又在禁軍中擔任教官那麼多年,對於這種苦修的日子,早就習慣了,倒是公子你一個男兒家家的,能夠連續行軍三日才開口抱怨,這已經很難得了。”
潘金蓮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雖然知道她這是在誇獎自己,可為什麼聽起來那麼怪呢。
林衝美眸裡閃過一抹憂慮之色道:“公子,我們距離梁山還有幾天的路程,我們趕到的時候,梁山會不會已經淪陷了?”
她這麼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梁山兵馬本就不到對方十分之一,根本沒有正麵對抗的能力,隻能勉強堅守,能夠選擇的戰略本來就少了。
以祝家莊為首的三莊兵馬身邊,還有大批被梁山分完土地的士紳地主,紛紛自願當帶路黨,可以說梁山現在有多少船隻,有多少兵馬,以及糧草輜重,人家心裡都門清。
在這種巨大劣勢的情況下,對方還有全圖掛,這還怎麼打啊。
“倒是不用太過擔心,梁山地勢複雜,易守難攻,再加上晁天王身邊,還有著一位號稱賽諸葛的,軍師吳用。”
潘金蓮輕抿了一口熱湯,沉聲道:“隻要晁天王她們不上頭,主動出擊下中了敵人的埋伏,光靠祝家莊那幾萬兵馬,短時間內是根本打不進梁山的。”
林衝原本有些緊張的神色,頓時放鬆了不少。
儘管她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名叫吳用的女子,也不知道此人本事到底如何。
但既然潘公子這麼說了,那應該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