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裡。
宋江身著一襲破舊的囚服,靜靜的坐在角落裡,烏黑的秀發淩亂的散落下來,映托出一張略微蒼白的俏臉,那如水般的雙眸凝望著遠處桌案上的油燈,忍不住流露出幾絲哀愁。
明明自幼熟讀經史,長成亦有權謀,自比刀筆不遜色於漢初三傑之一的蕭何,且嚴格律己,從不貪圖男色,不吝嗇錢財,在江湖上頗有威名,對朝廷也是忠心耿耿。
像她這樣年輕有為的一代人傑,本應該踏上康莊大道才是。
可為何最後窮儘一生,卻落得一個如此淒涼的下場呢。
一想到那些踢球的,諂媚的,能力遠遠不及自己的奸佞之徒,一個個仕途高升,在朝堂裡呼風喚雨,自己兢兢業業多年,卻落得一個反賊的下場。
宋江皓齒就死死的咬著下唇,俏臉上滿是悲涼之色:“老天不公啊。”
“哈哈哈……”
這時,牢裡忽然傳來一陣得意的笑聲。
宋江握緊了拳頭,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到黃文斌,正一臉春風得意的表情走了過來。
宋江纖細的柳眉微微皺起道:“你來做什麼?”
“嘿嘿嘿,自然是過來看看你。”
黃文斌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麵前披頭散發的女子,笑著說道:“要不是你這首反詩,我這輩子估計都難有出頭之日,你可是我的恩人啊。”
“……”
宋江死死攥起了拳頭,神色冰冷的看著麵前這個該死的小人,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麵前這廝恐怕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其實我們兩個人也彼此彼此,我黃文斌跟你一樣,也在當地苦熬了多年,一直仕途無望,心裡憤恨的時候,也想著寫它幾句反詩,不過我最後忍住了。”
黃文斌看著麵前女子那充滿殺氣的眼神,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更加得意了:“也多虧我比你多忍了幾天,如今這才有機會踩著你的腦袋,攀上蔡太師的大船,從而一步登天啊。”
“不但估計將來被關進地牢的人,就是我了,所以我要好好的謝謝你啊。”
“……”
宋江纖細的玉手死死握緊,發出一陣"哢哢"作響之聲,她現在心中又憤怒,又不甘,自己忍耐了一輩子,居然死在這種無恥之人的手裡。
若是有人能夠幫助自己,她願意付出一切,包裹自己自幼苦練的一身本事,尊嚴,甚至如同一隻家犬般被人呼來喝去,她都在所不惜。
隻求乾掉麵前這個無恥小人,不然就是到了陰曹地府,她也不甘心啊。
隻是……
如今還有誰能夠救自己出來嗎,畢竟判罰自己死刑的人,可是當朝太師蔡京的乾女兒,可謂手眼通天。
有誰會冒著跟朝廷官兵正麵開戰的風險,前來營救自己?
宋江精致的俏臉上,頓時泛起一抹絕望之色。
莫非,自己注定要背負賊人的罵名,被拖到菜市口秋後問斬,成為此人功勞簿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功勳嗎?
......
......
梁山。
一處廂房裡。
潘金蓮把扈三娘,祝家三姐妹,還有撲天雕李應等人紛紛叫來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