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梁山格外熱鬨。
夥房裡冒出嫋嫋炊煙,遠遠的,就能看見裡麵夥夫殺羊宰牛的忙碌身影。
顯然是為了今晚的慶功宴做著準備。
潘金蓮換了一身衣服,錦衣玉帶,高大修長的身材,襯托的瀟灑至極。
“公子,您怎麼來了?”夥夫見狀,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麵對這位梁山上的大功臣,她們可得罪不起。
潘金蓮擺了擺手道:“無需多禮,我隻是過來拿一些酒水,去地牢裡探望一下那位樞相大人。”
“探望那個奸臣作甚。”夥夫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了一抹厭惡之色。
不過也不奇怪。
童貫率領浩浩蕩蕩的大軍前來圍剿梁山,還將周邊數以十萬計的百姓,從自已的家裡驅逐,簡直壞事做儘。
對於這種蛇蠍心腸的女子,她簡直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刀結過了這廝。
如今潘公子不但不處置,還主動好酒好菜的探望,這讓她有些想不通。
潘金蓮淡淡一笑:“如今的童貫已經給失去了手下的十萬大軍,隻是一個單純的空架子,即便殺了她對於梁山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
“倒不如留她一條性命,去跟朝廷談談條件,幫梁山的一眾女中豪傑們,謀求一個出路。”“若是朝廷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可以讓梁山保持自治,同時給山上的眾人高官厚祿,那自然最好,大家都可以衣錦還鄉。”
“若是不答應也無妨,可以通過童貫來勒索一筆錢糧。”
“隻需區區一頓飯菜,就能換來幾十萬兩銀子,甚至所有人封侯拜將的未來,你說值不值?”
那夥夫眼睛一亮,忍不住道:“這…這簡直太值了,我這就去跟公子打酒去。”
旁邊的幾個夥計,臉上也紛紛露出欣喜之色。
畢竟但凡能有一個選擇,誰想一天天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生活呢。
......
......
與此同時的地牢裡。
童貫身著一襲破舊的囚服,正倚靠在鋪滿稻草堆的牆角裡。
她烏黑的秀發淩亂不堪,毫無章法的落在肩上,幾縷發絲還垂掛在成熟的麵龐上,顯得分外苦悶。
畢竟在幾天之前,她還是名震天下的大宋軍神,對於小小梁山賊寇根本沒有放在眼裡,覺得這隻是一場摧枯拉朽的剿匪而已。
可沒想到轉眼之間,她就淪落為一介階下囚,被一群地牢外的小嘍囉指指點點,不時的嗤笑。
這讓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壁上,實在是太憋屈了。
她正思索著自已為何會輸,如何才能翻盤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童貫美眸一愣,緩緩抬起頭,昏暗的地牢裡,隻見一個仿佛從書畫裡走出來的公子,正迎麵緩緩走來。
她心裡仿佛有一根弦被觸動,一時間各種不甘,無奈,羞恥等情緒從心頭裡湧出。
就是麵前的這個男人,把她從高高在上的雲端,一腳踹了下來,重重的跌落進泥坑裡,把她一輩子樹立起來的名望,摔個粉碎。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種情緒,從腦海裡壓了下去。
畢竟現在淪落為階下囚的她,應該先考慮如何保住自已的性命,什麼恥辱,什麼不甘,隻有先活下來,以後才能報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