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舟默默地喝完杯裡的酒,然後又看到龔雲飛給他倒滿。
王偉和洪雅瑜幾個人說完話,也走過來,“師弟,這杯酒,師兄得敬你,如果不是你,我們這個項目不會這麼順利,說不定之前的努力都得白費!”
於是,許青舟又陪著喝了一杯。
“師弟,你怎麼還剩半杯,擱著養魚呢,來來,咱哥倆走一個。”
望著又盯上自己的龔師兄,許青舟無奈舉杯,重生過後,現在這具身體還喝不了太多酒。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與此同時,距離京都一千公裡外的一間辦公室內。
空氣中死一般的安靜。
青年看著左側的中年,麵色不甘:“教授,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中年,正是金大物院的教授,叫呂彥規。
呂彥規歎了口氣,說道:“京大那邊的結題申請已經通過,咱們.還是晚了一步。”
一旁,戴眼鏡的男生捏著拳頭,神色懊惱,“都怪我,在搞模型的時候沒有發現問題,導致浪費了1個月時間。”
“小王,伱不用自責,你的模型完全沒有問題,我們犯了經驗主義和慣性思維的錯誤.把過去的實驗數據看得太重要,完全沒考慮在Nb42.56wt%Ti和Nb56.62wt%Ti的複合體內,樣品會出問題。”
呂彥規教授搖頭。
“課題雖然結束,但我們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有些東西還是很有價值的。”
呂彥規教授作為團隊的主心骨,明白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應該激勵大家,於是笑著揮了揮手:“好了,這一年你們都辛苦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能把自己繃得太緊,該放鬆還是得放鬆。”
“等你們休假回來,可又得跟著我搞新課題了。”
其他人點了點頭。
直到最後一個學生離開辦公室,呂彥規教授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落寞。
搞研究就是這樣,一旦對手先拿出成果,不是百分之百,隻要有百分之八十的研究會變成無用功,剩餘百分之二十,就是在研究的過程中積攢下來的論文。
京都,晚上8點。
許青舟,王偉,還有龔雲飛三個人從出租車上下來。
哇~
剛下車,龔雲飛就衝向一旁的花壇,開始吐起來。
許青舟拍了拍他的後背,又給他遞紙。
其實,他現在也有點暈,冬天是白酒的主場,儘管有意識地控製,避免自己喝多了,但這兩位師兄特意“照顧”了一下,沒喝幾杯就小半斤下肚。
王偉情況同樣沒有多好,扶著旁邊的垃圾桶,腳步有點踉蹌,搞項目這一整年,他就沒怎麼喝過酒。
隔了2分鐘,又是一輛車停下,洪雅瑜和任小玲兩個人也從出租車上下來,鄔天雨沒住在京大,叫了一個代駕,自己回去了。
“龔師兄沒事吧?”任小玲小跑過來,關心地問道。
龔雲飛起身,拿著水瓶汩汩的灌,漱完口,覺得就自己吐了很丟人,解釋道:“完全沒事,我就是單純的暈車。”
洪雅瑜走過來,看了許青舟他們的狀態,說道:“走吧,教授剛才還打電話過來,說讓我們把你們安全的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