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5點30，許青舟走出圖書館，徑直朝實驗室過去。
正如他預料的一樣，一切正常，調試完參數，進行變量控製。
在任小玲揮了揮手，說了句“學弟再見”之後，偌大的實驗室裡，就剩下許青舟一個人。
讓機器繼續運轉，他掏出這段時間的稿紙，開始推算。
孿生素數猜想的推進過程依舊困難。
研究素數，首先就需要深入理解自然數的內在規律和性質，可素數在自然數中的分布又是極其複雜和不規則的，這使得預測和證明素數對的存在性變得異常困難。
這段時間，他驗證過數種證明孿生素數猜想的方法，可最終發現隻有張益唐的有效，並且在數學家們的努力下，已經定格在246。
這意味著，隻要繼續使用這個方法，將常數從246到2，就徹底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
從246到2，似乎隻有一步之遙，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搞研究可能就是這樣，走過99步才會發現，剩下的那1步比前麵所有的曆程加起來都困難。
許青舟手指輕輕敲擊著桌上的紙張，目光看著稿紙上麵的各種複雜公式。
“是不是可以跳出張益唐的GPY篩法框架。”
張益唐的方法仍然還是篩法的一種，他先證明了Bombieri-Vinogradov定理，得到了一個改良後的GPY篩法。
這種辦法由於存在“篩法奇偶性問題”這樣的本質障礙。
對於是否能夠通過不斷優化已有方法來完全證明猜想，數學界普遍認為其可能性微乎其微，張益唐本人對此也抱有同樣看法。
許青舟吐了口氣，其實，他對解決孿生素數猜想的大致思路已經很清楚。
運用形形色色的篩法，西格爾零點估計，還有L函數，自守形式.結合現在已有的成果，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摘到真理的果實。
不過，還是tm非常困難。
10分鐘過去，許青舟揉了揉太陽穴，打算再把所有手稿都過一遍，看看能不能從細枝末節中找到點什麼新的思路。
格爾斯通等人提出的篩法雖然相對精細，卻不夠靈活，沒有回旋餘地以調整誤差。
改進版的GPY篩法又走到死胡同。
如果，把Selberg參數改成更加靈活的多項式函數
想著，許青舟拿起筆，在稿紙上麵寫起來。
λ的選擇仍然是κ+ζ維對應的Selberg參數。
S=∑\frac{\sigma_{ext{before}}
晚上11點。
許青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把手稿收起來，關閉儀器，今天已經按照計劃完成了激光脈衝寬度，空間走離量的數據收集。
大致掃了一眼數據，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他也不再多留，關門，回宿舍。
101宿舍。
許青舟仍然是第一個回宿舍，孔先波和翟自強兩個人多半是在圖書館，而徐正洋這貨嫌棄在宿舍打遊戲不過癮，去網吧和彆人開黑去了。
等他洗完澡，躺上床，去圖書館的兩個人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