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活著的,隻有間桐臟硯。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這幾天的夥食費我也算是交了,咱倆兩不相欠。”
攤攤手,間桐劍臣對間桐臟硯說完,就自顧自的盤腿坐在了地上。
赤霄劍長三尺,並不算重,但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一直握著劍,拿著劍鞘,多少還是負擔。
坐在地上之後,他將赤霄劍平放在腿上,與劍鞘平行。
赤黃色的光暈在他的身邊環繞,不知曉的人看到,一定會以為是得道高人在打坐。
“咱倆也彆整那些虛的了,你不用了解我,我現在的身體與能力也沒有什麼好了解的。我很了解你,至少在魔術與經曆上,對你還算是了解。”
坦誠布公的,間桐劍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的情況呢,是你想要我手裡的赤霄劍破開禁製,試試能不能逃出去。而我隻是單純的,想要殺死你,以絕後患。”
“追呢,我是永遠也追不上你的,如伱所見,我的身體隻有八歲。”
“耗下去呢,我是耗得起,畢竟從者是我的,這裡雖然是你的家,但卻是我的地盤。”
“所以,選擇吧,間桐臟硯。是現在就死在我的手中,知道折磨你內心的答案,還是無意義的躲躲藏藏,像是待宰的豬一樣,精疲力儘了再被殺死。”
說完,間桐劍臣便仰頭,看著不發一言的間桐臟硯。
他說的話九真一假。
從者確實是他的,地盤卻不是他的。
地盤是劉邦的,而劉邦並不聽命於他。
名義上是他的從者,其實連基礎的合作關係都沒有,間桐劍臣現在所依仗的一切,都如空中閣樓,看劉邦的心情。
一直耗下去贏的也不一定是他。
相比於大魔術師的間桐臟硯,間桐劍臣實在是沒有把握,能夠撐的更久。
現在還好,距離吃完午飯過去還不到六個小時。
可是時間越往後拖,對間桐劍臣的處境就愈發的不利。
指望劉邦送吃的進來?
彆搞笑了,那個沒有索求,坦然麵對死亡的家夥,在沒遇到感興趣的事情之前,是絕不會好心泛濫的。
在與間桐臟硯的困獸之鬥中,他間桐劍臣能夠放心依仗的,隻有自己。
這也是他為什麼在發現一劍沒有斬殺間桐臟硯之時,會迅速紅溫的原因。
靠著蝶魔術抓住的機會,隻有那一次!
那一次過後,這項招式已經不會對間桐臟硯起作用了。
現在的間桐劍臣,對間桐臟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直直的看著間桐劍臣,間桐臟硯一言不發,甚至連胸膛的起伏都沒有,就像是一個站立著的死屍。
呼~~
初冬的寒風吹過,間桐臟硯身軀化作蟲子,最終消失在間桐劍臣的眼前。
讓間桐臟硯坦然赴死,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上數萬倍。
——最壞的情況,出現了。
間桐劍臣微微歎氣,氣餒是有的,但不至於絕望。
自己的從者要玩,他一個八歲的稚童,在堂堂的漢高祖麵前,除了像泥捏的雕塑,還能做什麼呢。
左手握住赤霄的劍鞘,間桐劍臣用它朝自己的臉上拍了拍。
因為抬手而浮現在視線裡的令咒,讓他悲從心來,不可斷絕,有點想笑。
製衡從者的令咒喲,你是如此的無用。
看不見的前途光明呦~走不完的道路曲折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