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到最後,男人卻不知腦補了什麼,恐懼得劇烈顫抖起來,幾秒後翻著白眼“嘭”地倒地,身形一閃消失了,應該是在現實中被嚇暈了,才導致了強製斷線。
看到男人強製斷線,觀眾們愣了幾秒,隨後大笑起來,他們對騙子當然沒有同情可言,席間的同夥們瑟瑟發抖,一個個被嚇得小臉煞白,生怕池然也要叫他們上台打一場。
“彆裝死,都給老子起來!”
要出惡氣的千紙鶴當然也不會放過他們,獰笑著一個個地薅起了他們的衣領,將他們從賽場拖到了人流最集中的藍海廣場,還有不少觀眾幫著他一起押解這幾個人。
同夥們痛哭流涕地求饒,倒立學狗叫太丟人了,哪怕隻是虛擬世界,他們的自尊心也承受不住,可冷酷如千紙鶴無動於衷,騙子們騙人錢財的時候沒見心軟,憑什麼奢望彆人會對他們心軟?
更何況這種賭約對他們造不成實質性傷害,以後他還會天天舉報他們,直到全息網受理為止。
即使想要下線逃跑也是不行的,他們在虛擬戰爭立下了賭約,由智腦見證,在確認完成賭約前無法下線,這幾人恨不得也跟他們老大一樣暈過去才好,但可惜沒成功。
“快走!”
千紙鶴趾高氣昂,見他們磨磨蹭蹭的,當即伸腿連踹幾腳,幾個人哭得可憐極了,更慘的是他們的哭泣還引來了更多人的圍觀,對著他們錄像拍照,讓他們在無數的恥笑中完成了賭約。
結束之後,幾個同夥抱成一團痛哭不已,全程旁觀的池然走了上去,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我已經記住你們的編號了,”他說,“我會時不時地來看你們,如果你們再冒充晨星行騙……”他拍拍幾人的肩膀,微微笑了起來,“你們懂的。”
“檢測到用戶情緒波動過大,為避免對身體健康造成損傷,已強製下線。”
幾人終於得償所願了。
看到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千紙鶴唏噓不已,瞧瞧,這就是和大神作對的下場,誰來誰斷線!
池然並沒覺得多高興,可惜全息網到底不是現實世界,否則他用基因能力便可以保證這一夥人以後再也不敢行騙,但網絡上就不好說了,隻能儘他的力量警告一下。
當初圍觀的群眾們過足了看熱鬨的癮後,又圍到了池然的身邊,儘管不知道池然的身份,但他們都察覺到了這是個很厲害的高手,當然要抱大腿加他的好友才行。
池然不想加他們的好友,千紙鶴主動站了出來,凶神惡煞地替他轟人,這些人也不是什麼良善之徒,先前池然故意藏拙的時候他們也沒少嘲笑他了,現在居然厚著臉皮想加好友?門都沒有!
自從被全網嘲以後,千紙鶴已經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硬是將那些人全都罵走了,在他們都離開後,他回頭問池然:“大神,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
“時間不早了,我要下線睡覺了。”池然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啊?哦……好的,是不早了。”千紙鶴失落地回應,“大神晚安。”
“下線之前……要加個好友嗎?”池然問。
“跟我?可、可以嗎?!”
千紙鶴受寵若驚,他完全沒奢望大神會加他的好友,因此剛才問都沒問,否則兩人都會尷尬,可現在大神居然要主動加他的好友,真的不是他在做夢嗎?
事實證明不是做夢,他和池然交換了聯係方式,成為了池然新號的第一個好友,千紙鶴險些再次斷線——這次是差點幸福得暈過去了。
以後他就是晨星大神的舔狗,腦殘粉,兒子粉!誰要是敢說大神半句壞話,他一定把那人打到生活不能自理……或者是他被打到不能自理為止!
這天晚上池然下線了,一夜無事,但與此同時,市長卻是煩躁得不行,正在家裡的醫療室大發脾氣。
被西裡安的精神力所壓迫,他受了點傷,回家以後馬上叫來醫生做檢查,所幸沒什麼大礙,喝一管治療藥劑就能好了。
但市長情願西裡安把他打成重傷,至少能得到豐厚的賠償,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西裡安居然說他不參觀禁區了,就是因為什麼該死的醫囑,他敢肯定是斯特林那老頭或者是那個叫池然的小子搞的鬼!
市長越想越火大,看著周圍擺放的醫療用具就來氣,亂砸一通後心情勉強好了點,但更讓他心煩的人馬上又來了。
“姐夫,我要進來了!”
小舅子托爾的聲音在醫療室門口響了起來,市長煩得要死,差點就抄起針劑砸了過去,但好在理智讓他忍住了。
這倒黴東西進了訓誡所以後也不安生,三天兩頭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還總是被犯人群毆,因為他總是說實話挑釁人家,害得他不得不花費大力氣把人從裡麵撈了出來,幸好這小子也是一副快不行了的樣子,否則還得更加波折。
要不是因為這個家族對他還有用處,他就跟他們決裂了,他越是往上爬,這些蠢貨就越會拖他的後腿。
市長在心中暗罵,說話卻還是平和的:“進來吧。”
門開了以後,消瘦青年一瘸一拐地從外麵走了進來,短短幾天的牢獄生活讓他更瘦弱了,仿佛被風一吹就會倒下,但整個人反而更欠揍了,光是今天他就說了三次市長的頭發又少了,氣得市長真想直接薅禿他的頭發。
“你找我有什麼事?”
市長強忍怒火抬起頭,但是在抬頭以後卻愣了一下,怔怔地盯著青年看。
“姐夫,你一定得給我做主,把訓誡所的那幫人狠狠教訓一頓,他們居然敢那麼對我!”
青年大吐苦水,每次他來找市長,基本都是要市長給他做事:“還有那幾個蠢貨,他們……姐夫,你在聽嗎?”
“……我在聽,你繼續說。”
市長回過神,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青年見狀滿意了,繼續罵罵咧咧,但市長卻越來越心神不寧,又一次不自覺地注視起了青年。
……奇怪,他怎麼突然覺得今天的小舅子這麼惹人憐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