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芝麻香菜餅(一)(1 / 2)

師兄他怎麼還不開竅

文/之鵲/文學城

“師弟,有件事你可聽說,租用我們北鶴峰的那個小門派是不是準備搬走了?”

“想啥呢,他們今年的房租還沒結清呢,怎麼走啊。”

“這倒是,不過啊,我倒是聽說掌門有意留下其中一個——”

演武堂牆邊的角落,兩個穿著道袍的弟子正蹲在那兒眉飛色舞地說個不停,說得正高興的時候右邊那位卻戛然而止,活見鬼似地盯著他們身後的那道影子。

“怎麼了?”

“你少說兩句!”

白衣少年按著孟倫的肩膀狠狠一扭,把他轉了過來。

二人的目光順著影子一路向上,最終停留在對方腰間的藥葫蘆上。

葫蘆的主人是一個少女。

她年紀不大,約莫十六七歲;個子不高,比他們矮近乎一個頭;容貌俏麗,頂著一張不施粉黛的圓臉,靈動可愛;穿著簡單,隻一身淺藍色道袍,既無玉佩也無珠釵,腰上的葫蘆就是她唯一的裝飾。

抓到彆人在背後說自己壞話,她也不生氣,隻不鹹不淡地在孟倫腰上那塊代表內門弟子的白玉牌上掃了一眼。

“抱歉抱歉,不知道餘道友在此。”旁邊那個身著外門弟子服的少年見狀趕緊道歉,生怕惹了這位陰晴不定的主兒,“你什麼都沒聽到!我們馬上就走!”

然而他們等了半天都沒見餘清歡發作。

本該暴怒的少女抿著唇堵住他們的去路,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喂,現在是什麼時候?”

***

餘清歡的腦子是真的亂。

要擱平時她早就衝上去拎著對方的領子懟回去了,可現在不行。

現在她的腦子就是左邊麵粉右邊水,稍微晃一下就能變成一團麵糊。

她明明記得自己死了,死後還當了一陣子阿飄。

這看著師兄又是給自己刨坑挖墳又是給自己立墓碑的,本來還挺感動的,結果畫麵一轉就看他收了個和她有五分像的女徒弟,還和那弟子曖昧不清。

然後她就被氣活了。

“還不快說,愣著乾什麼!”

越想越煩躁,她抬頭又狠狠剜了二人一眼。

“今年是,太乙曆三七五年。”那外門弟子哆嗦一下,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正月初三,是掌門集體授課的日子。”

正月初三啊.....距離雲丹門被滅門還有整整三年。

上天既然給她這個重生的機會,就是讓她回來改變這一切的,她得在災厄再次降臨前想辦法弄清楚滅門的真相才是。

順便,她也很想知道那家夥的心意。

餘清歡晃晃腦袋,剛準備抬腿走人,還沒走出幾步路就又聽到後麵那兩個人嘀嘀咕咕地在說小話。

她眉頭一皺,咬牙切齒地向後吼道。

“你倆又在嘀咕什麼呢!”

金丹修士的威壓豈是他們兩個練氣能承受住的?

隻見一股熱浪撲麵而來,那白衣外門弟子嚇的臉都白了,跑的那叫一個屁輪尿流。眨眼睛,牆根下隻剩下孟倫一人。

到底是內門弟子,多多少少見過些世麵,孟倫一邊貼著牆根掩蓋自己腿軟的事實,一邊梗著脖子道。

“本來就是!邰華宗畢竟不是善堂,你們一拿不出成績二拿不出租金,怎麼敢厚著臉皮繼續住下去?”

他咽咽唾沫,給自己大氣。暗想這餘清歡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門派的弟子,哪能和他們這種大宗門的弟子相提並論。

見她不說話,孟倫底氣就更足了:

“誰不知道掌門租給你們的那塊地是風水寶地,若不是看在你那師尊的麵子上,我們邰華宗還不想租呢!”

餘清歡翻了個白眼:“就那種種三顆草藥死四棵,種子都培育不活的泥巴地?你說它是風水寶地?我看你比較寶氣。”

這一來二去的她也想起來了,這會兒雲丹門正碰上了最大債務危機。

雖然是小門派,連自己的山頭都沒有,總共上下就那麼三個人,但是有化神修士坐鎮,其他門派對他們還算尊敬。

現在久鶴真人一失蹤,老東家邰華宗就開始坐不住了,弟子們蹬鼻子上臉還能忍,房租一年一年翻倍似地漲是真忍不了,偏偏他們得了師尊的口諭不能輕易搬家,隻能打落牙往肚裡咽。

這導致她和師兄那段時間睜眼閉眼就是在賺錢湊房租——主要是師兄在前麵追著任務跑,她在後麵追著師兄跑。

這種狀況一直到她突破金丹中期能接丙級以上任務後,壓力才有所緩解。

但也隻是一點點。因為租金很快又漲了。

餘清歡心中不滿,說話也沒帶客氣的,點著孟倫的鼻子就是罵:

“我交不交房租管你屁事的,一天天擱那兒鹹吃蘿卜淡操心,有那功夫還不如山後那兩缸糞挑了,二十好幾的人還在練氣中期,給不給還內門呢,我都替你臊得慌。”

“哦對,你這內門弟子的身份是你爹給邰華宗捐了兩條靈脈換來的,不好意思啊我都忘記你其實是個雜靈根了。”

“你!”孟倫平日最忌諱的就是彆人嘲他們家人傻錢多這事,他氣得臉紅脖子粗,上前就要理論,沒想到還沒走幾步路,就被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逼著蹲在了地上。

“怎樣?”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露嘲諷,“想動手?來啊,反正我又不是你們宗門的,打人又不用去戒律堂罰跪。”

“你確實不是,但你師兄快是了!”

餘清歡一聽便急了,語速也加快了幾分:“你說什麼!!”

見她慌亂,孟倫的麵容上多了些許得意:“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掌門時常召見他,你以為是什麼?”

餘清歡麵色一僵。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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