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若是不信,你可以檢查檢查我的信物。”
“好。”餘清歡一把接過那塊閃著金光的令牌,打量它的同時也在審視顏胥。
見到人以前餘清歡以為她其實是大隱隱於市的大能,沒曾想身上一點靈力也沒有,還真是個普通凡人。
不過,她雖頭發蓬亂,但眼神卻清明,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甘墮落之人。
以及眼角那顆淚痣,不知為何,總給她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那些傳聞莫非都是假的麼?還是說這人其實很會偽裝呢?以及她是怎麼發布懸賞的。
懸賞令是修士們常用的賺錢手段,但它也並非是誰都能發布的。它對委托人的要求極高,比如甲級懸賞令必須是煉虛以上的大能才能發布,乙級需要元嬰以上。
像餘清歡他們就隻能發布丁級或丙級。
凡人若是有仙緣也可手持令牌仙盟發出委托,但也僅僅止步於最末的丁級任務,且令牌隻能用一次。
可眼前這個名為顏胥的姑娘身上既無妖氣也無靈力,不過一個普通賣餅的普通人,她是怎麼做到的?
餘清歡盯著她的臉發呆,不知不覺就出了神。
“我臉上有東西麼?”
“啊抱歉。”她才注意到自己剛剛一直在盯著人看,雖然都是女子,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妥,“是我冒犯了。”
顏胥倒是不在意,隻伸出手在她麵前晃晃,當真像個阿姐一樣和藹:“咱們先把任務做完了,你也好交差。”
餘清歡笑著把手伸過去,順勢在她的脈上搭了一下。
脈搏跳動正常,看樣子也不是魔修。
那是什麼?妖?鬼?亦或是修為遠遠高於她的大能?
但大能為什麼要來這個偏僻的鄉下小鎮賣芝麻餅呢?這怎麼說也說不通啊。
唉,她突然有些後悔以前沒有好好學習了,隻會分辨魔修,彆的愣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師兄那邊怎麼樣了。
餘清歡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上前叫住她:“顏姐姐,咱能不能商量一下,我這邊還有點事情,等我去解決好了,再來做您的任務,可以麼?”
“妹子。”顏胥突然打斷她,笑的眉眼彎彎,“我提醒你一下,就在剛剛,我方才已經把令牌給你了,你師兄我都沒給,我隻給了你。”
餘清歡低頭看了一眼掌心的小木牌,又抬頭看看她。
“所以?”
“所以,不管不論你有什麼急事,都應該以我為先。”顏胥依舊笑著,“這是仙盟的要求,妹子,你是修道之人,在這點你應該比我更熟悉吧。”
少女眼睛瞪圓。
她看著不緊不慢從荷包裡取出契約的顏胥,突然感覺胃裡的豆花翻湧了起來,讓她有點反胃。
“我雖不通道法,但卻是識字的。”她笑著將泛黃的契約紙地給她,指了指最上方的那句話,“若是你把我往後放,會被當做消極怠工處理哦。”
餘清歡傻眼。
“消極怠工亦視為任務失敗。”
而任務失敗,就要交五十倍的罰金。
靠。
被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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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現在心裡很擔心淩奚不假,但在一萬五的靈力債務麵前,她還是選擇相信師兄可以自己搞定的。
他以後可是仙尊啊,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吧,應該吧。
況且他那麼自信,搞不好已經有了萬全的法子了,她瞎操心什麼,現在跑過去搞不好還會被他嘲笑呢。
而且她昨天靈力損耗嚴重,現在過去搞不好也是給彆人加點餐後甜點。
餘清歡抹抹額角上的汗珠,努力幻想各種各種各樣的可能,以用來說服自己。
然後她發現這堆蹩腳理由想說服自己都難。
便是在此時,她突然覺得心口那張符紙震動了一下。
少女心頭一跳,下意識按住胸口。
她記得那裡什麼都沒放......不對,她把昨天師兄給她的那張符紙放進了貼身衣兜裡,恰好就是左邊胸口的位置。
震動雖然很輕微,但是卻極有規律,像是在通過這種方法向她傳遞什麼消息。
這是她與師兄定下的暗號,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其中的含義。
[三重一輕代表還能應付,你無需理會。]
[若是兩重一輕呢?]
[代表有急事,我需要你的幫助]
急事?莫非師兄遇到了麻煩?
餘清歡猶豫片刻,又瞧了瞧前方正在顏胥的背影,確保她不會突然轉過來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符紙掏出,緊貼在耳邊。
果不其然,她隱約從符紙裡聽到了一陣模糊的對話聲。
是師兄的聲音,看來他現在應該沒什麼事,就是不知道遇到什麼了。
她正欲再貼近點聽,就見顏胥腳步一頓,突然轉了過來。
“妹子,前麵就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