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顧衍身上的青藍色念力逐漸消散，他注視著沈洛那雙攝人心魄的漂亮眼睛，原本因殺戮而燥鬱的內心逐漸歸於平靜。
沈洛衝他露出一個燦爛陽光的笑容。
傘外是暴雨狂風，但傘內的顧衍卻仿佛置身於溫暖的陽光下。
“你真的好厲害，剛剛那招是怎麼做到的？”
沈洛非常好奇的詢問顧衍，說著還伸出手釋放自己的念力。
淺藍色的念力在其指尖打著轉，他問，“可以教我嗎？我想學。”
被那眸子認真注視著，顧衍不自覺的便紅了耳垂，戴上帽子輕輕點頭，“可以，”
兩字剛說出口，顧衍便在內心歎氣一聲，他發覺自己好像完全拒絕不了沈洛，剛剛他甚至來不及思考便脫口而出了。
“你人真好。”沈洛又向顧衍道謝，這讓顧衍的內心變得更加無法拒絕。
“先回去防空洞吧。”
顧衍主動拿過雨傘，沈洛的個子不高，讓他撐著傘實在為難他了。
沈洛點點頭，哼著歡快的曲調和顧衍一起回了防空洞中，門口守候的士兵們見到長官居然和沈洛一起回來，都非常驚訝。
他們沒有一個人發覺沈洛是什麼時候離開防空洞的，事實上就連顧衍也不知道。
但所有人在這方麵都沒有深入思索，隻當是因為要對付馬爾巴哈，所以沒注意到沈洛的離開。
顧衍先去洗澡換了身衣服，從浴室裡出來時發現沈洛正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著他。
一時間顧衍的心一片柔軟，他拿著毛巾擦乾頭發，問起沈洛，“想喝些什麼嗎，儲存室裡有牛奶和咖啡。”
“好啊。”沈洛點點頭，微微思索一下忽然向顧衍問道，“牛奶好喝嗎？”
沈洛是真沒喝過牛奶，以前隻聽黑手說過這東西，但因為那些廢墟城市早就沒有了供應鏈，黑手也沒辦法找到牛奶來給他喝。
不過他的這番話落在顧衍耳中就有了另一層意思。
都說人類的腦補能力特彆強，在顧衍的心中，沈洛的身世一下子變得可憐了起來。
顧衍對這世間局勢看的透徹，雖說他終其一生為帝國征戰，從小便經曆著嚴苛殘酷的訓練，但至少他從來沒有餓過。
哪怕是在更小的時期，在首都孤兒院裡，他也過的比這世界上大多數人要好了。
流浪者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顧衍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這也是他在抵達臨淵市後，決定要立即斬殺馬爾巴哈的原因。
獨自一人獵殺禍獸危險係數極高，顧衍本可以等待軍隊的支援抵達，然後再向馬爾巴哈發起總攻。
但他等得起，那些流浪者們等不起。
防空洞內的食物有限，流浪者們被困在其中，時時刻刻麵臨著寒風與暴雨，馬爾巴哈多活一天，死的流浪者就越多。
思緒有些扯遠了。
顧衍心疼且憐憫沈洛的經曆，拿著易拉罐裝的牛奶放在熱水裡浸泡捂熱，然後遞給他，
“牛奶很好喝，是甜的，喝了會長高的更快。”
“真的嗎？”沈洛一聽這個立刻來了興趣，他對長高的渴望可是非常熱烈。
咕嘟咕嘟。
一罐牛奶都被沈洛喝完，顧衍在旁邊看著，眼中不知何時露出了一抹笑意，青藍色的雙眸一片溫和。
之前顧衍被催婚時，聽他一個海軍朋友說過，“當你有了孩子，生活就不是那麼枯燥單調了，每天都有了新的目標與期望，期待看著他一點點長大。”
當時的顧衍無法理解那種感覺，但現在他忽然理解了，這種名為養崽的樂趣。
“你的目的地也是首都嗎？”顧衍坐在沈洛對麵。
沈洛點點頭，“是啊，我要去那裡找一個人。”
“找誰？我可以幫你。”顧衍還以為沈洛是要去找他在首都的親戚朋友。
沈洛聽了，將顧衍上下打量一番，忽然狡黠一笑，
“等到了路上，我再告訴你。”
顧衍一愣，沒想到沈洛會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一時間耳朵有些紅了。
他恍惚間覺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天使，不然怎麼會這麼讓他著迷。
“好，那就路上再告訴我。”
“對了，你的那招真的可以教我嗎？”沈洛還惦記著顧衍那一下子切斷馬爾巴哈腦袋的招式。
顧衍點點頭，“當然可以，我不會騙你。”
顧衍做事向來說一不二，他不混政壇，因此一直以來都保證了自己的信譽清廉。
“那招的名字叫做...天空分界線。”顧衍抬起手心，青藍色的念力在其中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