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正在家裡上網找工作,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他頭也不抬地問:“誰啊?”
“除了我,誰還找你,快開門。”
傅年一聽是宋橋,穿上脫鞋去開門,說:“你怎麼這個點兒來了,不用去上班麼?”
宋橋一把推開傅年,抬腳就進了門,用一副欠揍的口吻說:“家族企業,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
“得,您是富二代,我可比不起。”傅年說著將宋橋手裡的袋子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說:“呦,又是肉又是排骨的,你這是想添膘吧。”
“這兩天吃健身餐都快吃吐了,好不容易來一趟,當然得改改口。”
傅年聽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你這好不容易,就是一周三天賴在我家。”
“不是,我那是怕你孤獨寂寞冷,在行善做好事,懂不懂?彆不識抬舉。”宋橋邊說邊癱在了傅年的沙發上。
傅年好笑地說:“宋橋,你這臉皮厚的程度都快趕上城牆拐角了。”
“唉,還是你這兒舒服,一個人自由自在,想乾嘛乾嘛。哪像我,一在家耳根子就難得清淨。我媽那嘮叨的功力,簡直是爐火純青,就像是有一萬隻蒼蠅在你耳邊嗡嗡叫。”
傅年的眼神暗淡了些許,說:“有人管你,你就知足吧,總比我沒人管沒人問的強。”
宋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道:“那什麼,今天的排骨要糖醋,然後再做個紅燒肉,整個米飯,少爺我要將這幾天掉的油水補回來。”
傅年一聽‘噗呲’樂了,說:“你丫累死累活地練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把油水練沒了,這又要補回來,你丫是腦子進水了嗎?”
“有錢難買我樂意。”宋橋看看垃圾桶裡的泡麵盒子,說:“得,彆廢話了,趕緊去做,都快饞死了。”
傅年自然知道宋橋的心思,無非是怕他吃不好,又怕他不接受,這才想著法的接濟他。有這樣一個朋友,傅年很知足,也很珍惜,配合地說:“你丫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快來搭把手,想吃現成的沒門。”
宋橋磨磨蹭蹭的從沙發上坐起來,伸伸胳膊伸伸腿,抱怨地說:“你丫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知不知道我這兩天是咋過的,練的我腰酸背疼腿抽筋,好不容易能歇會兒了,你還讓我打下手,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不會,趕緊的,彆墨跡。”
傅年說完,拎著東西就進了廚房,宋橋笑了笑,也緊跟著走了進去。
“你把肉切成塊,我給排骨焯水。”
“得嘞,您就請好吧。”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做飯,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小時後,飯菜上桌,糖醋排骨,紅燒肉,還有清炒空心菜,蒜泥茄子,配上香噴噴的米飯,看得宋橋直咽口水。
他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濃鬱的肉香霎時間在舌尖化開,鹹甜適中,一嚼即爛,簡直美味無比。
“傅年,你這手藝真是沒話說,這誰要娶了你,呸,誰要嫁給你,那絕逼是祖墳冒青煙了。”
傅年聽得一陣好笑,說:“你丫也就這張嘴好使。”
“傅年,你找到工作了嗎?要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就去我家賓館,跟我一起乾,也能搭個伴,多好。”
宋橋家裡是開快捷酒店的,雖然隻在寧城做,卻也有八家分店,算得上比較不錯的家庭。
“算了吧,跟著你乾能有什麼出息,我已經投了簡曆了,很快就能有回信兒了。”
雖然傅年的朋友不少,不過基本都是酒肉朋友,隻有宋橋是真心對他,這點他心知肚明。宋橋幾次三番地讓他去自家酒店去工作,都被傅年拒絕了,不為其他,就是不想因為一些瑣事,失去他這麼個朋友。
宋橋眼底有些失望,說:“跟著老子乾怎麼就沒出息了?你丫瞧不起誰呢?”
“就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能有什麼出息。行了,趕緊吃吧,這麼多的飯菜都堵不住你丫這張嘴。”
“傅年,到底為什麼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幫你找份工作怎麼了,你怎麼就不能接受了?”
“宋橋,就因為我們是朋友,我珍惜這份友情,所以我才不敢去。一旦我們之間的關係變成了上下級,即便你再遷就我,我心裡也難免感覺壓抑,久而久之,這份壓抑積少成多,等它爆發時,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宋橋神情一滯,看著傅年半晌沒說話,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說:“也不知道你這些歪理學說是從哪兒學來的。行,我說不過你,愛咋咋地,老子還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