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是哪位,找我什麼事?”
“我是刑警隊隊長王耀,在你的家中發生凶殺案,需要你配合調查,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凶殺案?”傅年一怔,突然想到昨晚住在他家的宋橋,腦袋一陣發蒙,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喂喂,傅年,你在聽嗎?”
傅年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儘量平靜地說:“你……你說凶殺案?”
“是,在你家中發現一名男子被殺,需要你配合調查,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傅年心底的不安加劇,整顆心揪了起來,說:“被殺的是誰?”
“現在還不能確定身份。”
“他……他是不是嘴角有顆痣,右手手腕上係著一條紅繩?”傅年忐忑不安的等著,額角冒出冷汗,腦袋裡一陣空白,短短幾秒的時間,他仿佛等了幾個世紀。
“是,死者確實有你描述的特征。”
傅年的心臟驟然緊縮,巨大地耳鳴聲響起,腦袋就像炸開一樣,眼淚無意識地流了下來,不敢置信地呢喃道:“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似乎聽出了傅年情緒不對,王耀出聲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順變。另外,因為死者在你家裡被害,還得麻煩你回來一趟,協助調查。”
耳鳴聲讓傅年仿佛與整個世界隔絕,王耀說了什麼他完全聽不清,他掛掉電話,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他不敢相信昨天還和他臭貧的人,怎麼可能就沒了,這不可能……
他跑到電梯口,撞上了喬蘭,文件撒了一地,他隻是無助地說著‘對不起’,慌亂地跑進了電梯。
見傅年紅著眼眶,喬蘭發現他的不對勁,關切地上前:“傅年,你怎麼了?”
“對不起,喬姐,對不起,喬姐……”傅年隻是重複著這句話,手指拚命的按著電梯。
電梯門關上,喬蘭的眉頭皺起,撿起地上的文件走向容溪的辦公室。她輕輕敲了敲門,聽到應門聲後,推門走了進去。
“容總,這是他們新換的代言人,以及今後的合作意向,您過目一下。”
容溪頭也不抬地說:“放這兒吧。”
喬蘭猶豫了一瞬,問:“容總,傅年剛才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眼眶都紅了,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容溪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喬蘭,說:“他去哪兒了?”
“他衝進電梯下了樓,模樣看上去很慌張,我問他發生什麼事,他也不說,隻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
“你給他打個電話。”
“是,容總。”
喬蘭拿出手機給傅年撥了過去,可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容總,電話沒人接。”喬蘭擔憂地說:“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你先出去吧。”
“是,容總。”
見喬蘭走出辦公室,容溪拿起手機給傅年撥了過去,同樣無人接聽。他眉頭皺起,換了個號碼撥了出去,電話很快被接通。
“容總,您找我。”
“你在停車場等我。”
“是,容總。”
容溪起身穿上外套,走出辦公室,徑直下了樓。
傅年開車來到樓下,看著樓道口圍著的人,以及人群中維持秩序的警察,心裡有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他抬頭看向二樓,那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被一群陌生的人進進出出,仿佛在看一部無聲的電影。
“傅年,傅年,你可算回來了,你家出事了……”小賣部的大爺看見了傅年,走過來小聲的跟他說著話。
傅年耳鳴的什麼都聽不清,隻茫然地看著他不停張合的嘴巴。
“出來了,出來了,大家快往後站站。”
圍著的人群紛紛後退,讓開一條通道,身穿防護服的法醫助手,將屍體用擔架抬了下來。
傅年怔怔地看著藍色的裹屍袋,卻沒有勇氣上前。自從爺爺去世,宋橋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唯一的精神寄托,可命運似乎覺得他還不夠淒慘,居然再一次向他伸出殘忍的手。
“你就是個小煞星,從小克死父母,這又克死你爺爺,誰跟你好,誰都會被你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