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憂一笑,眼裡含著的淚隨著漫出眼眶,看得林丘心一揪一揪地疼,說:“你傻嗎?任他打,為什麼不還手?你忘了,你現在可是季家的小少爺,誰敢打你,你就打回去。”
林美娟蹲在離憂的身邊,哭著說:“涵涵,對不起,是媽對不起你。”
王強從地上爬起來,眼睛看向林丘,說:“你就是季南辰?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你親生爸爸,你居然敢打我……”
“你閉嘴!”林丘心中的怒氣高漲,說:“就你這樣的畜生,就根本不配為人父,我已經報警了,你就等著被抓吧。”
“抓我?笑話,憑什麼抓我,我打老婆兒子關旁人屁事?”這麼多年有不少人因為王強家暴報警,可每次去警局做筆錄,林美娟都說是磕碰造成的傷,不肯說實話,警察也沒轍,所以才讓王強更加肆無忌憚。
“你看清楚,你打的是季家小少爺季北亭,可不是你兒子!”林丘看了一眼隻會在一旁哭的林美娟,心裡說不出的厭惡,造成季北亭悲慘童年的罪魁禍首,也有她的一份。
王強怔了怔,似乎清醒了些許,說:“是他先打得我,我還手那也是自衛。林美娟,你說是不是?”
離憂期待地看向林美娟,希望她能不要再像以前那麼懦弱,可林美娟隻是哭著說‘對不起’,就跟以往每次季北亭被打一樣。離憂失望地撇開眼,抓著林丘的手緊了緊。
林丘心疼地反握住他的手,看著林美娟,冷漠地說:“事到如今,你除了哭,還會點什麼?”
林美娟怔怔地抬頭,看向林丘,被他眼底的冷漠刺中。
王強看看他們三個,接著說:“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們兩個給我點錢花花,興許我心情一好,就不打她了。”
林丘直接無視王強,將離憂扶了起來,關心地問:“怎麼樣,傷到哪兒了?”
離憂搖搖頭,輕聲說:“沒事,習慣了。”
王強見沒人搭理他,惱怒地說:“老子說話呢,你們他媽的聽到了沒?”
看著離憂臉上的淤青,林丘鄭重地說:“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離憂怔忪地看著林丘眼底複雜的情緒,他總感覺似乎有什麼偏離了既定的軌道。
王強被忽視了個徹底,他氣不打一處來,四下看看,將牆邊的一根木棍拎了起來,大聲嚷嚷道:“老子跟你們說話呢,你們他媽耳聾了嗎?”
眼看著王強拎起棍子就朝林丘砸了下去,離憂猛地抱住他,護在了他身前,‘砰’的一聲,木棍砸在離憂的頭上,他的腦袋一蒙,緊接著一股熱流順著耳朵流了下來。
離憂朝著驚駭地林丘笑了笑,小聲說:“以後……他不會再傷害你了……”
離憂的身子軟軟地向下倒去,林丘從驚駭中回神,連忙拖住他的身子,焦急地喊著:“北亭,北亭,你醒醒,你怎麼這麼傻,快醒醒!”
無論他怎麼叫,離憂都一動不動,林丘看向一旁呆住的林美娟,吼道:“救護車,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其實剛才王強拎著棍子過來的時候,係統提醒了林丘,他有防備,不曾想離憂突然攔在了他身前,死死地抱住他,他根本動彈不了,隻能眼看著王強的棍子砸在離憂頭上。一開始他不明白離憂為什麼要這麼做,直到他臨昏迷前說完的那句話,聰明的林丘瞬間便明白了離憂這麼做的原因。
從一開始的被動挨打,到剛才的那一棍,都在離憂的算計內,包括最後那一句話,他就是想讓林丘知道他的用意,讓林丘明白他這麼做,就是在用自己命,換王強以後在大牢蹲一輩子,這樣林丘就不會再像他那樣受到虐待,徹底讓自己住進林丘的心裡,那他這個大腿就徹底抱穩了。那一棍看似凶狠,其實當棍子揮下來的時候,他故意側了側頭,調整了姿勢,躲開了脆弱的後腦。以王強被掏空身子的力道,他死不了,但受點罪是免不了的。
王強見離憂倒下,腦袋徹底清醒了過來,扔下棍子慌慌張張地跑了,林美娟連忙打了急救電話,警察也在這時趕到了現場。
急救室門外,林丘焦急地在外等待著,與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那兩名出警的警察,一個叫張亮,一個叫孫勤。他們向林丘了解情況後,就打電話回了派出所,申請刑事立案,很快便得到了批複。市刑警隊的人即刻接手,讓他們在醫院守著,他們去王強家裡抓人。
察覺到林丘混亂的情緒,係統出聲提醒道:“宿主,這情況不對啊!”
“怎麼,你還想說他在演戲?你演一個給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