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西見離憂趕她走,心裡更是惱怒,說:“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我們家不歡迎你,你最好識趣點,趕緊從哪兒來,滾到哪兒去。”
“季小西!”
楊海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季小西的身子僵了僵,她轉過身去,討好地笑了笑,說:“媽,您什麼時候來的?”
“季小西,這就是你的教養,你就是這麼跟你哥說話呢?”
剛才季小西的話,楊海清幾乎全部聽了進去,心裡除了憤怒,就是失望,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看著長大的兩個孩子,就像著了魔一樣,變得既刻薄又自私。她覺得自己很失敗,沒想到費儘心思教育出來的孩子,竟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季小西就當自己沒聽到,和往常一樣,走上前挽住楊海清的手臂,撒嬌道:“媽,您都好久沒回家了,我和爸都很想您,您彆生氣了,跟我們回去吧。您看看我,想您想的都瘦了。”
楊海清麵無表情地看著季小西,說:“跟你哥道歉。”
“媽,我大哥是季羅陽,二哥是季南辰,他算我哪門子哥,我為什麼要道歉?”
“既然你不認他,那就連我這個媽也彆認了。”楊海清甩開季小西的拉扯,看向離憂,緩聲說:“北亭,跟媽走。”
“媽,您到底是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就這麼向著他?您看他一回來,把原本好好的家搞得烏煙瘴氣,整天就知道裝可憐博同情,挑撥我們的關係。從小到大,您從來沒舍得打過我哥,現在為了這個掃把星,打了……”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季小西的話,看著她被打紅的臉,楊海清心裡揪得生疼,卻狠心地說:“這個家變成這樣,從來都不是北亭的錯,是你們的自私和冷漠,懷著惡意看待他、中傷他。我沒想到自己費儘心思教育出來的孩子,竟然變成現在這副醜陋的模樣,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楊海清沒再多說,拉著離憂就出了奶茶店。
高彩兒見狀關心地說:“小西,你沒事吧?我們……”
“閉嘴!”季小西遷怒地看著高彩兒,說:“你們姓高的都是一路貨色,和我們在一起,就是貪圖我們家的錢,就你這樣的,還想做我大嫂,做夢去吧!”
高彩兒和季小西是高中同學,一次去季家參加派對,見到了季羅陽,對他一見鐘情,從那兒以後就和季小西成了形影不離的閨蜜。雖然高彩兒接近季小西,一開始確實是因為季羅陽,後來也真心把季小西當朋友,沒想到季小西竟然當眾讓她難堪。
高彩兒憤怒地拿起桌上離憂沒來得及喝的奶茶,直接潑在了季小西的臉上,說:“季小西,你媽說的沒錯,你就是自私又刻薄!”
高彩兒說完轉身就走,獨留季小西狼狽地站在原地。
離憂看著拉著自己往前走的楊海清,心裡多少有些觸動,就在所有人都排斥季北亭的時候,是她一直相信他、愛他,隻可惜她一個人的力量太薄弱,最終還是沒有勝過那些人的冷漠和刻薄。
“媽。”
離憂頓住腳步,楊海清也跟著停了下來,回頭看過來,說:“怎麼了?”
離憂走上前,輕輕抱住楊海清,說:“媽,為了我,離開他們,真的值得嗎?”
楊海清聽得心裡難受,回抱著離憂,說:“沒什麼值不值得,你們都是我的兒女,我疼了他們二十多年,也該心疼心疼你了。”
“媽,謝謝您。”離憂發自真心地替季北亭感激楊海清,
“不說這些。”楊海清鬆開離憂,擦擦他眼角的淚,笑著說:“這都中午了,餓了吧,想吃什麼,媽帶你去吃。”
“想吃川菜,最好是火鍋。”離憂配合地揚起嘴角。
“成,那就吃火鍋,不過不能太辣,對腸胃不好。”
“嗯,聽媽的。”
“演技值加十。”那個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
離憂和楊海清吃完中飯,又在商場裡轉了一圈,給離憂買了一部新手機,幾套夏天穿的衣服,這才開車趕去心理醫生所在的位置。
離憂仰頭看看麵前的大廈,外層的玻璃裝飾,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這裡是寧城有名的商務大廈,可以說是寸土寸金,能在這裡開一家心理診所,其經濟實力應該還是不錯的。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23層,電梯門打開,對麵就是心理診所的招牌,招牌下麵站著兩名前台小姐,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見兩人進來,熱情地招呼道:“歡迎光臨無憂心理診所。”
“無憂……離憂……這名字還真是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