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禦劍憐侍……?!”
向源光轉過頭,他看向隻有他能夠看見的紅色人影。
而在這一瞬間,整個法庭的喧囂都仿佛離他而去,一切都相對靜止下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明能論破鬼月流雲,為什麼不做?”
“如果我認識的那個朋友在這裡的話,哪怕什麼證據也沒有。”
“他也會拍著桌子,進行各種稀奇古怪的詢問,來爭取思考時間的。”
禦劍憐侍的虛影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刺蝟頭律師。
在他眼中,向源光和成步堂很像,但卻更加急躁、更喜歡威懾。
可一旦氣勢受阻、無法達成威懾的效果,實力就會大打折扣。
“……你說、我能論破鬼月流雲?我身上,真的有這樣的證物嗎?”
向源光喃喃自語,他的頭依然疼痛,卻在努力思考。
“冷靜下來,將整個案件的【邏輯】,重新思考一次吧。”
禦劍憐侍伸出手,他冷靜的拍在桌麵上的法庭記錄處。
下一刻,在向源光的視線之中,整個法庭都在淡去。
隨後,出現的是棋盤,國際象棋的棋盤!
“你應該知道吧?我平時很喜歡下國際象棋。”
“麵對進攻的敵人該如何反擊……?”
“在棋盤上可是有多種多樣的戰術。”
禦劍憐侍站在向源光的身邊,他用手指輕輕點著自己的額頭。
和之前在【專家的心得】裡見到的成步堂龍一不同,禦劍憐侍顯得更加冷靜。
向源光強壓下頭疼,他想要知道禦劍憐侍會得出怎麼樣的結論。
“無論是多麼無懈可擊的證言,隻要是虛假,就存在漏洞。”
“哪怕將自己的證物按下不表、你也可以靠言語來擊潰對方的防線。”
“現在,讓我們來複盤一下【棋局】。”
唰唰唰。
在向源光的視線中,他所得到的諸多證物與信息,化作國際棋盤上的棋子。
和他所預料之中的不同,棋盤上的局麵,他居然是大優!
而對方的棋盤看似凶猛,實際上卻外強中乾、不堪一擊。
“在國際象棋規則中,有一種叫做【升變】的規則。”
“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士兵】,在到達底線後,可以升變為【王後】。”
“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關於【辯護】的真正【要領】。”
禦劍憐侍攤開雙手,他搖搖頭。
“在偵探的眼中,證物隻有能夠證明凶手有罪的情況,才算得上【決定性】。”
“可在律師的眼中,一件證物,隻要能夠帶來全新的【可能性】。”
“那就已經稱得上【決定性】了。”
“看看這棋局,新人律師,你覺得,對方的證據鏈,忽略了什麼?”
“又有什麼,能夠帶來全新的【可能性】?”
(忽略了什麼?帶來全新的可能性……?)
向源光的視線落在代表鬼月流雲一方的棋局上。
對方用黑岩辰次的證言擊破了越水七槻的證言,從而打破了淺井成實的不在場證明、用不知道什麼手段讓村澤周一作證淺井成實殺人,從而得到了淺井成實殺人未遂的決定性證言、又用十二年前的案件,說明了淺井成實的殺人動機。
在關於淺井成實犯罪方麵的證言,鬼月流雲應該已經做到了無懈可擊才對、但禦劍憐侍說對方的證據鏈忽略了一點、這一點能夠帶來全新的可能性……
“村澤周一、他當時為什麼會在鋼琴房內?”
“是什麼原因讓村澤周一要在龜山勇法事繼承會期間去鋼琴房?”
“為什麼平田何明要對村澤周一動手?”
向源光呢喃著,越說,他的眼睛就越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