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芷悠道:“你彆瞪眼呀,來動手呀,來呀,來呀!你不是不想賠馬車嗎,那打贏本小姐就是了,多麼簡單的事兒!”
秦旭然義正言辭地道:“好你個孔芷悠,在我定遠侯府如此放肆!本該把你轟出府去,或者送到官府,讓他們給你個教訓!但念在我父與你父同朝為官,有同僚之誼,我與你兄長又有同窗之情,故而給你一次機會!”
他轉過頭:“來人啊,用本世子的名義去賬上支取一千兩銀票來!”
秦婉姝急了:“哥?”
秦旭然看她一眼:“妹妹,謙恭忍讓是女子美德,在這點上哥要批評你,孔大小姐的馬車因你的馬車而壞,賠她就是了。但凡銀子能解決的事,算什麼大事?難道你還要驚動父親嗎?”
秦婉姝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秦旭然,剛才說要為她出氣的哥呢?
怎麼一轉頭,立刻就答應賠馬車了?
明明不是她的錯,是孔芷悠故意撞她的馬車的,完了還找她賠,有沒有王法了?
孔芷悠看著秦旭然為了不跟自己打,一臉正氣,義正言辭地說著最慫的話,裝得跟個大尾巴狼似的,心裡好笑,也不戳破,反正今天她就是來要賠馬車的,賠了就行!
不一會兒,定遠侯府管家擦著汗拿來了剛從賬上支的一千兩銀票。
秦旭然接過,遞給孔芷悠:“孔大小姐,本世子替妹妹賠償。這些銀子,夠你去買輛新的馬車了!”
孔芷悠接過,揚了揚,道:“勉勉強強吧!我也不是得理不讓人的人,既然世子這麼爽快,就算不夠,本小姐自己墊了!”
秦旭然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拱拱手,道:“多謝,不送!”
看著孔芷悠走了,秦旭然才鬆了口氣,他雖然也會君子六藝,懂一些拳腳,可他看孔芷悠那根鞭子舞得都舞出殘影了,他可擋不住。
這對魔鬼兄妹,彆的本事沒有,打人和胡攪蠻纏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
他要真跟她打,被那鞭子抽在身上該多疼?
他能自己考入霽雲學宮,可不是隻會動手的傻瓜。
雖然孔芷悠明擺著胡攪蠻纏不講理,但一千兩銀子的對定遠侯府來說也不算什麼。因著這麼點銀子,讓自己吃頓苦頭,丟臉不說,還得被爹爹罵。
上次死士的事,他心神大亂,處理失當,已經讓爹爹不喜了,好不容易解除禁足,這才多久?他可不想再被禁足一次。
秦婉姝可沒他想的這麼多,她不忿地道:“哥,你怎麼能真的賠她銀子呢?她擺明了就是欺負我!”
“我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做?”秦婉姝更不解了,更忿然:“你就算不想想被欺負的是我,也要想想一起被欺負的還有蔓琪姐姐呀!”
秦旭然淡淡瞥她一眼:“咱們侯府缺銀子嗎?”
秦婉姝怔然搖頭。
秦旭然哼了一聲:“那你覺得是舍一些咱們侯府並不缺的銀子劃算?還是你哥被她的鞭子抽成豬頭劃算?”
秦婉姝瞪大眼睛:“哥你不用跟她打呀,你可以叫人呀,咱們侯府有的是高手,還打不過她一個黃毛丫頭嗎?”
秦旭然冷笑,是呀,有的是高手,還有死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