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弦堆起一張大大的笑臉,道:“原來這樣,對不住對不住,四哥,是我誤會你啦!來來來,彆坐地上,地上涼!”
楚雲程有些懵逼,楚景弦這是怎麼了?好像突然換了個人似的。被楚景弦扶起來的他還是有些茫然。
楚景弦將他按在椅中坐下,一臉歉意地道:“四哥,我這人性子衝動,脾氣狂躁,天下人都知道。你說你故意挑釁我乾什麼?我最聽不得那個滾字,你還對我說幾遍,我能忍得住火氣不揍你嗎?你還要告狀,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告狀的。這才一時失了理智,四哥你千萬彆見怪!其實我一向是最尊敬四哥的了!四哥不會與我一般見識的吧?”
楚雲程看著他笑容滿滿的樣子,道:“自然不會!”
心裡卻想:等本王離開這裡定要你好看,這天底下敢揍本王的人還沒有,你是第一個,我如果不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就不叫楚雲程!
楚景弦笑得更燦爛了,道:“我就知道四哥寬宏大量,剛才都是誤會。我和四哥沒有隔夜仇,對不對?”
楚雲程道:“對!”
心裡恨恨:本來是沒有的,但是你以為你揍了本王一頓,還能沒有嗎?天真!
不過,這個瘋子喜怒無常,以後單獨遇見他的時候,還是不要激怒他的好。
楚景弦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楚雲程道:“現在可以讓本王離開了吧?”
楚景弦道:“不急,不急!”
他說不急,楚雲程也不敢走,隻不耐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楚景弦突然一笑,這笑容讓楚雲程升起很奇怪的感覺,他還沒有想通,這一笑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就見楚景弦突然抬起拳頭,對著自己的臉砰砰兩拳。
楚雲程錯愕之極,果然是個瘋子,真是瘋起來連自己都打呀。
兩拳下去,楚景弦一張英俊出塵的臉,頓時鼻青臉腫,楚景弦拿起桌上那幅《春江暮雲》贗品,伸手一撕,將那畫撕成兩半。
他奪門而出,站在門口,抖著手中兩半《春江暮雲》贗品,滿臉悲憤,大聲質問道:“四皇兄,我不過不小心撕破你的畫,你就把我打成這樣,你可有半點兄弟之情?在你眼裡,我還不如一幅畫嗎?”
楚雲程:“……”
楚景弦的聲音裡又是委屈又是憤怒,簡直是聲淚俱下:“四皇兄,就算你一直看我不順眼,也不用找這樣拙劣的借口來打我。是,你說的對,我楚景弦是沒有你尊貴,我是玩物喪誌,我是個沒用的紈絝,死了也活該!可我也是父皇的兒子。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我是招你了惹你了?你要這樣打我!我去問問父皇,是不是我沒有出息就該被你打死?”
說著,他滿麵憤然,衝下樓去。
這樣大的動靜早就引得四海樓眾人圍觀,連雅間的客人都被驚動了。
楚雲程氣得七竅生煙,急忙追出來時,楚景弦已經衝到大堂,他叫衝上來的左青:“攔住他!”
可這時候還哪裡攔得住?
左青道:“主子,七爺不會真去皇宮告狀吧?”
楚雲程狠狠啐道:“這個卑鄙小人!”
這本來是他要走的路,可那卑鄙小人竟然走他的路,讓他無路可走。
他切齒道:“本王也去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