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元看他:“你就不在意嗎?”
“我在意就能改變什麼嗎?”沐清瑜嗤笑。
在這個時代,這點最讓人無奈,什麼皇權大過天,什麼聖旨不可抗。
如果那個皇帝真的要對她趕儘殺絕,她還能怎麼樣?死嗎?死是不可能死的,不過,她也沒想過成為一個國家的通緝犯,那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楚昕元臉上有了一絲愧然:“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沐清瑜輕嗤一聲,他對不起的人早就死了!自己與他本就是沒有關係的人。
楚昕元低沉地道:“這件事,本不該把你牽扯其中。其實,本王並不是押著休書不放,本王是想著,你想要休書,本王會給,但是,要在合適的時候。父皇聖心難測,若是時機不當,後果不堪設想……”
“比如現在這樣?”沐清瑜輕笑一聲,道:“原來你竟想得這麼周到,倒是我誤會你了!”
楚昕元臉色緩和了些,正想說什麼,沐清瑜卻又淡淡地道:“可你不知道,就算後果不堪設想,我也願早點與你斷絕任何關係,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我的生死,我自己操心,這種感覺很不錯!”
“你……”楚昕元心中一滯,剛剛湧起的一絲柔和頓時不複存在,隻覺得一股鬱氣衝上胸腔,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她竟然寧願被父皇賜三尺白綾,也要與他早點斷絕關係。
他就有這麼不堪嗎?
在她的眼裡,他就這麼讓她討厭嗎?
他咬牙道:“本王哪裡對不住你?”
沐清瑜:“……”
她用看奇葩的眼神看一眼楚昕元,這個男人有病,他哪裡對不起她?這個問題,好像不止說過一遍了。
再說下去,她都覺得她已經成了一個婆婆媽媽重複過去所受委屈苦難的祥林嫂。
她道:“對,王爺說的對,王爺沒有對不住我,是我對不住王爺。所以,現在我將要被賜三尺白綾,那是活該,王爺應該高興才是,高興我罪有應得,高興我自食惡果!”
楚昕元:“……”
這個女人越發不可理喻了。
尤其是她冷冷看過來的眼神,像冬天的冰水一般,不帶一絲溫度,反倒有凜冽寒氣。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
可畢竟她就要死了,父皇既然說了那句話,必然會讓人賜來三尺白綾或毒酒,他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
他心裡有些不忍,畢竟這一切,也是因為他。
但是,這個女人既然不領情,那他說得再多又有什麼用?
他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便氣呼呼地奪門而去。
沐清瑜輕哼一聲,好自為之?
她一直好得很,一直知道遠離皇室,一直在與他撇清關係。現在終於撇清了,她是她,不是梁王妃,與皇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個老皇帝,大概是覺得皇子休妃,傷了皇家的臉麵,所以,曾為皇子妃的,就隻能去死?
真夠昏瞶的,也難怪幾個兒子爭皇位爭成那樣。
拋開這些雜七雜八的思緒,沐清瑜決定,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做。
死是不可能去死的!
第二天,沐宅的門就被敲開了,一輛從宮中出來的馬車停在沐宅門口,兩個太監走下來,直接道:“沐氏女清瑜接旨!”
接旨?那不是皇宮裡來的?
門房潘書趕緊進去稟告。
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