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襎
“那是自然,母妃有好吃的也都想著給兒子留,兒子有好吃的給母妃分享,這不是應該的嗎?”
母子兩個其樂融融。
突然,德妃臉色一變,眼前陣陣發暈,卟地吐出一口血,撲倒在桌上。
原本正含笑說話的楚景弦眼瞳一凝,驚道:“母妃!”
德妃卻已經昏迷過去。
楚景弦去扶她,手極快地點了她數處穴道。任何毒,若攻心入腦,便晚了,點了穴道雖然不能阻止,卻能減緩,他慌聲叫道:“傳禦醫,快!”
昭慶宮裡頓時亂了。
德妃身邊的嬤嬤沉聲道:“娘娘好生生的,怎麼會突然吐血昏迷?”
楚景弦眼睛發紅,眼神裡有慌亂,有擔憂,有焦急,更有咬牙切齒的恨意,他沉聲道:“封鎖昭慶宮,從此刻起,許進不許出,誰若敢出,亂棍打死!”
他陰鷙的目光掃過桌麵,聲音冷厲如寒冰:“還有,這裡所有東西,誰都不準動!”
禦醫來得很快,而且不止來了一個。
畢竟,德妃在宮裡,明麵上與皇後沒有什麼矛盾,與寧貴妃也沒有交集,她很安份地在她的昭慶宮,誰都不招惹,誰的事也都不糝和。
畢竟,彆人的兒子盯的是皇位,她的兒子隻想做紈絝。
也因為這個原因,皇後和寧貴妃沒有把她列為敵人。至少表麵上是沒有的。
皇上每個月也會到昭慶宮來個一兩次,不盛寵,也不冷落。
現在,德妃出了事,禦醫當然不敢怠慢。
來的是秦禦醫和李禦醫,兩位都是到禦醫院近十年,秦禦醫還是出身醫家,家學淵博。
德妃已經被挪到床上躺著了,兩位禦醫去診脈。
楚景弦不能去內殿,他是已經成年的兒子,又不是親子,雖然母子之親和親母子沒有區彆,也是要避嫌的。
他站在殿堂內,目光陰寒森冷,頭一次,他心中的恨意滔天。
因為他全身散發的氣勢,整個昭慶宮也是氣息壓抑,那些宮人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一會兒,禦醫便出來了。
楚景弦迎過去。
兩個禦醫對視一眼,由年長的秦禦醫開口,他道:“德妃娘娘是中了毒!”
很直接很肯定的說法。
明明他來的時候,德妃還好好的,但是他來了一會兒,德妃卻中了毒。
而德妃,吃了他拿過來的東西。
楚景弦啞聲道:“嚴重嗎?”
秦禦醫道:“還好毒性雖強,但攝入不多,而且,毒順血液行走減緩,我們剛才已經施了針,再開個方子,娘娘雖過藥後,身體雖會傷損,但性命無礙!”
身體會有傷損!
楚景弦的牙齒又緊緊咬起來,他的母妃在宮中不爭不搶,他這個做兒子的,都已經成了一個紈絝,還是有人把手伸到昭慶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