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砱
李驚風雖然第一時間就被刺穿了手掌,但他並沒有在意。像他這樣的人,手上的這種輕傷甚至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
他以為最多幾十招就能把麵前的小子拿下來。
可誰知道現在已經一百多招了,那小子手中一柄劍,指東打西,劍光如匹煉,劍氣森寒,劍招淩厲詭譎,變化多端。
雖然他自覺比對方強,可一時卻拿不下。
而東方墨曄也很吃驚,他天姿卓絕,苦練武功,本以為這世間已經少有敵手。但這李驚風,老鼠一樣的李驚風,隻是一雙肉掌,連武器都沒有出,卻能隱隱壓他一頭。
如果不是他的瑩風劍造化精巧,出其不意先傷了對方手掌,對方是不是所展現的實力還要更強?
不過一會兒,兩人以快打快,已經對戰兩百多招,周圍的空氣都因為兩人打鬥而壓抑且扭曲。
東方墨曄全神貫注之中,偶然側目,突然看見一個淺藍的身影在另一邊快速的走動。
不,應該說她在那裡繞圈!
他恍然想起,剛才光顧著和李驚風對戰,幾乎都忘了,沐清瑜還在山頂。
是因為擔心他卻又幫不上忙,所以急著繞圈嗎?
他喝道:“你先走!”
他知道,她不會用沐清瑜這個身份動武,那她在這裡也幫不上忙。此時山包上,李驚風內力勁風所激出的淺粉色毒霧已經越來越濃,都要把整個山頂罩進去了。
但就這麼一分心的瞬間,他的衣袖被李驚風的掌風切下一塊。
李驚風陰冷地冷笑,道:“嗬嗬,兩個娃娃都把命留在這兒吧,你們的血,年輕鮮嫩。想必又甜又香,正好滿足本座的胃口!本座要把你們的血吸乾淨,一滴不剩!”
說著,他被自己描繪的美好想像舔了舔嘴唇,好像真的喝到了鮮美的血液一般。
之前他手掌被東方墨曄的劍刺穿,他抓了兩個人,喝了他們的鮮血,很快就恢複了。
現在他的手掌也受傷了,眼前正好有兩個人。
東方墨曄劍光如匹,他是許多人景仰追隨的少主子,少東家,少……但他經曆過屍山血海,經曆過重重追殺,經曆過腥風血雨,經曆過這世間最慘烈最殘酷的訓練,心裡湧動著的,既有衝天的仇恨。也有對慈母的一片深沉思念……
已經很少有人來威脅他的性命,更彆提在他麵前大言不慚的說要吸光他的血。
他殺不了李驚風,但是要走,李驚風也留不住他。
但沐清瑜在這裡,他若走了,她必死。
她若死了,那他對母親的思念,就真的隻能是一片追思,再也沒有半點希望能見到和重溫了。
他再次喝道:“你快走!”
沐清瑜抬起頭,她手中握著一塊石子,在李驚風的雙掌舞出詭異重影,向東方墨曄步步緊逼的時候,她扔了出去。
那石子帶著風,直砸向李驚風的腦袋。
東方墨曄驚道:“不可!”
此時李驚風全身都被內力籠罩,那扔出的石頭,不但不會傷到他,反倒會以更大的力量反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