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大半天了,江翌若是使出手段,要查出結果,也不是什麼難事!
江翌看著他,神色晦暗不明,沒有開口。
皇上咳了一聲。
楚景弦知道這是父皇在警告他不要殿前失儀,他對皇上行禮道:“父皇,您召兒臣,是不是江統領已經查出了事情真相?是誰要害我母妃?”
皇上不答,聲音和悅地道:“今日的事,嚇壞了?”
楚景弦眼睛微紅,道:“父皇,母妃一直待兒臣如同親生,兒臣亦敬愛母妃,如今母妃因兒臣遭遇這無妄之災,兒臣恨不能身受!”
皇上瞥他一眼,道:“既如此,以後還敢將宮外吃食往宮裡帶嗎?”
楚景弦低垂著頭:“不敢了!”
他之前吃著好吃的,覺得不錯的,便會帶一份給德妃,一直沒有出事,但這次,卻出了大亂子。
“能被你帶進宮來的,想必是你認為好的!你說是你朋友所烹製,所以並不是外間酒樓點心鋪買的?”
楚景弦低聲道:“是!”
“你那個朋友,是誰?”
楚景弦抬起頭,不太明白皇上為什麼有此一問。
皇上淡淡地道:“是裴家那丫頭?”
楚景弦又怔了怔,裴家?
皇上的聲音似從幽暗之處傳來:“你在府中,被裴家那丫頭的侍女叫到宅子裡,停留半個時辰,便提了食盒進宮,朕沒說錯吧?”
楚景弦睜大眼睛,父皇派人查了他?
父皇為何要查他?
他還沒想明白,皇上威嚴的聲音響起:“江翌,裴家外孫女沐清瑜假借吃食,謀害皇妃,其罪當誅!你帶人將人抓去,送交京兆尹,叫紀域嚴查!”
楚景弦驚聲道:“父皇!”
不對,他都已經明明白白的說過,吃食帶進宮裡的時候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牙齒之中藏毒的大宮女。
可是現在父皇卻避過所有的細節關竅,直接將這件事按在沐清瑜的頭上。
為什麼?
江翌道:“是!”
楚景弦急道:“父皇,兒臣很確定,毒不是沐清瑜下的,兒臣帶進宮時,吃食沒有毒!是在母妃的殿中被人動了手腳!”
皇上淡淡掃了他一眼,道:“老七,你這是在質疑朕的決定?”
楚景弦目眥欲裂,他萬沒想到,平時做慣了的事,今天做的時候竟然不但讓母妃中毒險些殞命,還把沐清瑜拖下了水。
他心中悔恨莫及,對眼前的事,更是心膽俱寒。
他猛地看向江翌。
江翌和他目光相接,卻很快避開目光,大步向殿外走,準備去抓人。
楚景弦猛地跪下,道:“父皇三思,沐清瑜是無辜之人,她不該為此事承擔責任!她什麼都沒有做過,也什麼都沒有做錯!父皇不能拿她問罪。父皇要抓她,不如抓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