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元也正好有事要找皇上,在太監的引路下,在勤政殿旁邊的偏殿裡,他見到了臉色黑沉沉的皇上。
楚昕元進去時,皇上一揮手,殿內所有的宮人全都悄沒聲息地退了下去。
楚昕元行禮道:“見過父皇,父皇萬安!”
皇上一拍禦案,喝道:“楚昕元,你好大的膽子!”
楚昕元跪下,道:“父皇,兒臣不知父皇所指何事!”
“所指何事?”皇上氣怒地道:“看來你大膽的事不僅這一件?”
楚昕元直起腰來,道:“兒臣令京畿衛圍抄了齊大人的府邸,兒臣知道,齊大人是母後的親戚,兒臣這麼做,的確大膽,但是國法麵前,兒臣隻能大膽。若是父皇怪罪,兒臣一力承擔。”
皇上怒道:“誰管你抄了齊遲春府邸的事?”
楚昕元又道:“兒臣剛把左大人下獄,兒臣知道,左大人是寧貴妃的表兄,兒臣冒犯寧母妃,父皇生氣了,兒臣願意請罪!”
“什麼?你把左謙下獄了?”皇上氣得都忘了原本要問的事,他坐下來,氣怒道:“來來來,你跟朕說說,你為什麼要圍齊遲春府,為什麼要將左謙下獄?”
楚昕元臉色沉靜,聲音沉穩:“齊大人仗著是母後親戚,強占民田,縱奴行凶,手上有四條人命,而且還左右官府辦案,其行惡劣!”
“此事自有京兆尹管,關你什麼事?”
楚昕元道:“京兆尹不敢管,請兒臣協助!”
“請你協助,你就把這事扛起來了?”皇上指著他,氣笑了。
“兒臣按我東夏律法辦事,絕無循私!”
“那左謙又是怎麼回事?”
“左大人貪墨軍餉,空報人數,將知情欲舉告的人坑殺,此事先例一開,我東夏軍隊之中出現蛀蟲,後果不堪設想。”
“此事有兵部負責,又關你什麼事?”
楚昕元長跪著道:“左大人不僅隻貪墨了駐軍的官餉,連我京畿衛的軍餉也貪墨了!”
皇上氣極,他當然知道,齊遲春左謙這種行為,死不足惜。圈地強占民田,縱奴行凶,失的是民心;貪軍餉蛀軍糧軍器,損的是大夏軍隊的威力。
真要有什麼事,補救不及。
楚昕元能發現這兩處並且馬上處理,也算是快刀斬亂麻。
他問道:“詳細奏報呢?為何沒有出現在朕的案前?”
楚昕元道:“兒臣剛著手在辦,如今文卷書案還沒有整理清楚,過幾日,待全數查清,便會呈報到父皇案前!”
皇上眉心緊擰,忍了忍,眼神危險地道:“你就沒有彆的要說了嗎?”
楚昕元道:“目前兒臣做的大膽的事,就這兩件!”
但是看著父皇的深沉晦暗的眼神,他知道,父皇找他不是因為這件事!而且這件事應該很嚴重,嚴重到即使他揪出了這樣的蛀蟲,可能也抵擋不了父皇心中那件事的分量。
但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
皇上冷冷道:“你確定隻這兩件?要不要朕提醒提醒你?”
楚昕元道:“父皇明鑒,兒臣不敢欺瞞父皇!這兩件事的確是兒臣先斬後奏,雖然如今證據確鑿,查證屬實,但是兒臣擅自動了母後和秦母妃的人,是否因為這兩件事還有彆的連帶,兒臣暫時還不知!還請父皇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