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兵部大員,貪墨軍餉,這還不止,軍中十成中竟有一成是空餉,這種軍中蛀蟲,比戶部貪官更可怕。因為一旦打起仗來,長期被克扣軍餉的士兵,難保所有人不出變故。
難道指望那一成吃空餉的根本不存在的士兵去打仗?
這是壞國之根基。
一個皇帝,隻要不是昏瞶到想斷送江山,都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所以要對付這兩人不難,難的是證據。
但因為明沁雪指的方向,連證據都不難,那麼,處理這兩個人,讓楚成鄴楚雲程彼此消耗,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當然是留下的缺。
明沁雪見他站住還有多聊的意思,便也多說了一句:“你在天牢待了這幾天,想必那兩個缺你的人也沒有撈到,是不是有點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楚昕元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次是真的轉身走了。
他不會告訴明沁雪,雖然因為他入了天牢,但是,他安排的人還是得到了其中一個缺,這兩個都是肥缺。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明沁雪輕輕笑了笑。
楚昕元這人,多疑也防備,冷漠又無情,他心中充滿仇恨,冷漠,暴虐,多疑,陰沉,隱忍……
這樣的人,心思堅定,不論什麼人什麼事,都不會動搖他的目標。
可是這樣的人,也不太好相處哦。
狡兔死良狗烹?
她現在好像就是那隻良狗?
良狗就良狗吧,楚雲程得不到那個位置就好。
還有楚成鄴。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得罪過她,甚至,在她拒婚的時候,表麵上還風度翩翩表示不計較。
可他不計較了麼?
且不說明麵上,秦家人一次次來找她麻煩,秦婉姝更是將她的成衣坊招牌都差點掀了,要不是孔芷悠趕到,把人給扔了出去,她連生意都做不了。
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沐清瑜開玩笑般地拉了孔芷悠入股,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幕。
秦婉姝還找人說望明軒的胭脂用了臉上紅腫,要不是她做事謹慎,早防著這樣的局麵產生,將這件事化解,胭脂鋪也開不下去。
甚至,秦家人還找到胭脂生產地,想要暗中破壞,如果不是沐清瑜早有先見之明,調了五個護衛在那裡守著,原料被汙染,那才真是會出大問題。
專門負責研究新品的老技師,被人劫持,一回來就辭了職,這件事,表麵上似乎不是秦家人做的,但是,她查到動手的人,在某天,從側門進了敬王府!
……
這樣的事不勝枚舉。
楚雲程惡心,但是楚成鄴這種偽君子,一樣惡心!
現在,朝堂之中,偏以他二人最為出類拔萃,因為他們身後有強大的外家,有宮中得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的生母,有這麼久來經營的實力。
楚昕元差了點,畢竟既無外家,宮中也無助力,但他有一顆強大的心!
能給這兩人添亂,打破他們平衡的局麵,一切,徐圖後計!
明沁雪猜得到,楚昕元必然想得到這次牢獄之災,所以他定有安排,那兩個肥缺,也許,都落在他的手中,至不濟,也得了一個。
可楚昕元防她,什麼都不會說。
她也不感覺興趣,隻要不是落在楚成鄴楚雲程手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