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寨之中燈火通明。
七八座房屋掩映在樹木之中,這裡地勢易守難攻,大概正因為天獨厚的地利,那些巡夜的,站崗的,一個個吊兒郎當,甚至還在喝酒。
借著樹木的陰影,沐清瑜一眾悄然潛去時,沒有驚動任何人。
如果必經之路有巡夜的土匪,他們便展開身法,從樹梢,從岩壁走。
那眼睛都喝紅了的土匪,又怎麼會想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竟然有人膽大包天的,直接到了他們的老窩?
沐清瑜在山下就問過一些情況,這土匪窩裡的土匪,大半都有人命在身,劫獲的若是女眷,就將人全都搶上山,供他們褻玩。
所以,對於這些人,也不用留手。
在他們避開巡夜的目光,又折回來,悄沒聲息的將那些惡徒抹了脖子。
現在看來,那些土匪還聚在一起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以他們現在的人手,雖然江闌等人都是高手,以一擋十不成問題,但他們此來,不是來殺人的,而是來找貨的。
就算要對付這些土匪,也需要找到貨之後。
將崗哨除掉後,幾個人已經摸進了山寨之中。
那邊喝酒吃肉的土匪還在高談闊論,沐清瑜打了個手勢,眾人兩兩分開,他們要先找土匪們的倉庫。
眾人散開後,沐清瑜向那幫土匪們悄悄靠近。
酒桌上,很多人嘴巴都沒有把門的,正好探聽消息。
那是一個大堂,寬大的門裡,可以見裡麵四五桌酒菜,土匪們盤踞而坐,最裡麵最上首那桌,隻坐了四個男人,每人懷裡摟著一到兩個女子。
那些女子臉色麻木,眼裡一片死寂。
上首位男子三十一二歲,滿臉橫肉,凶相外露,一雙環眼,有如銅鈴,身上的肉鼓鼓脹脹的,一看就力氣不小。
左邊那個二十七八歲,瘦長臉,臉上長了三顆麻子,一雙老鼠眼裡麵透出精明,好像隨時都準備著算計彆人。
右邊那個三十歲左右,大馬金刀地坐著,彆人都隻摟了一個女子,他卻將兩個女子都放在他的膝上,上下其手,滿臉的猥瑣。
對麵那個隻看到一個背影,但是從他不時的把一張臭嘴拱到懷中女子臉上,還有逼著她喝酒的側影,還是能看出他滿身散發著的凶戾之氣。
第二三桌坐得滿滿的,有的土匪懷裡也摟著女子,
顯然,主位和第二三桌坐的,是土匪寨的頭和寨中的小頭目,其他的就是匪眾了。
麟州靠近京城,還算是富庶之地,而且很少有天災。從他們劫貨又劫人又殺人來看,當然不是生活所迫,被逼落草。
讓沐清瑜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做這種事應該不是一起了,為何官府竟然毫不作為?
還是說官府其實有作為,隻是因為他們是外來的,不知道,所以才誤打誤撞走了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