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桓忽地大哭道:“就算報了仇,又有什麼用?我們已經不行了,以後站都站不起來,手也拿不動刀了,我們還能乾什麼?”
宋勇看著龔左波:“老四,咱們這傷,治不好了吧?”
龔左波道:“誰說治不好?這世上能人這麼多?張大人就認識名醫,到時候我叫張大人給我們介紹,治好還不容易嗎?”
他這話像是給了眾人一顆定心丸吃,也是敲打黃老四。
黃老四立刻表忠心:“我,我一定能把事辦成!”
龔左波笑道:“自然,我們都信你!”
馬車晃晃悠悠,路不好走,這馬車隻是在小集市雇來的,減震效果做得很一般,把他們的傷口幾乎又震出血來,但是想到接下來的事,他們竟然連傷口疼痛也不覺得了。
平時,龔左波帶個人一起騎馬去往縣城,也是傍晚方到,在客棧住上一夜,第二天再去見人。
他猜著沐清瑜一眾也會如此,所以,他交代黃老四,中午下手,這樣,若是中午黃老四沒有找著機會,晚上還能再動手一次。
他還是很謹慎,而且給自己留了足夠的後路。
馬車晃晃悠悠,中午停在一個小集上打尖。
當然,黃老四和這四個寨主,沒有被允許下車。是個趕車的土匪提了一袋饅頭過來。
吃慣了大魚大肉的四位寨主看見這袋白饅頭,著實看不上。隻有黃老四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吃得歡。
龔左波看黃老四這麼沒出息的樣子,決定再加一把火:“兩個饅頭就把你美成這樣,以後跟著我們,定讓人頓頓好酒好菜,肉管飽!”
黃老四睜大眼睛,咕咚咽了口口水。
他手中的饅頭也不香了,他後知後覺地又想起一個問題:“他們都不讓我離開,我怎麼得手?”
龔左波道:“你是不是傻,現在是中午,隻是打尖,不會多作停留,他們當然不會讓我們離開太遠,但是,到了晚上,總要找地方住的,不就有機會了嗎?你到時候乖覺一點,嘴甜一點,哄得他們的信任,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動手,誰會懷疑你?”
黃老四被訓得頭一點一點的:“哦,我知道了!”
沐清瑜一眾用過飯,便回來了。
不止這四個寨主沒有下馬車,那邊還有好幾個女子也不肯下馬車,她們在山上遭受摧殘久了,雖然已經鼓起莫大的勇氣,準備去告狀,但是這中途,卻是連人也不願意見。
沐清瑜同樣是送了白麵饅頭過去,給她們裹腹。
馬車很快又上路了。
黃老四再次爬上車來的時候,龔左波問他:“剛才在車外,你都看到了什麼?”
黃老四一邊往嘴裡塞饅頭,一邊道:“他們去吃飯,都沒做什麼。人很多,來來去去的。我怕遇到熟人,沒敢放肆看!”
“這時你有什麼熟人?”
“那可不一定,咱畢竟是當土匪了,真要遇見熟人,咱也沒麵子,這不得避開些嗎?”
龔左波氣得不想跟他說話了。
官道並不平整,馬車晃得人發暈,四人的傷都隻是粗粗裹了一下,連金創藥都沒用,此時又有血水滲出布條,四個人臉色都有些發白,也更期待晚上快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