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裴霽納悶地道:“瑜兒,你這是在乾什麼?你想調整成什麼樣子,告訴外公,外公吩咐人辦,何須你親自動手?”
沐清瑜笑道:“這還真隻能我親自動手,外公你放心,我累不著!”
裴霽又看了一會兒,見她大部分時候是讓下人辦,她隻指揮,也放了心,道:“你忙完了去前廳,我去叫廚房做你愛吃的菜!”
“好的外公!”
裴霽笑嗬嗬地去了。
沐清瑜這一忙,就忙了一個多時辰。
威武侯府原本的下人態度很端正,但裴氏庶支的人卻叫苦不迭。
他們在威武侯府做苦力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這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受威武侯府下人的監督,這日子沒法過了。六殿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這麼久沒消息,六殿下也不聞不問的。
搬著一盆花要放到沐清瑜指定位置的裴文朗眼珠子轉了轉,故意在腳下一絆,整個人就向前撲去。那盆花也撒了手,落在地上啪嘰一聲,花盆摔成了八塊。
想到毒發時那種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裴文朗後知後覺地有些害怕,他趕緊回頭找補地道:“侄外孫……哦不,大小姐,我這腳下打滑,不是有意的。”
他之前一直叫侄外孫女,以長輩自居,不過後來,知道了沐清瑜的本事後,他哪裡還敢倚老賣老?尤其是,沐清瑜沒有給他絲毫顏麵,他也怕她一時不高興,自己再吃什麼苦頭,所以也像下人一樣叫她大小姐了。
沐清瑜似笑非笑地道:“腳下打滑,連一盆花都搬不動,看來這腳也不用要了!”
裴文朗大驚,急忙道:“大小姐,我我就是不小心,之後我會注意的!”
“一盆花,五十七文,是現賠,還是從你的月例裡扣?”沐清瑜淡然。
沒錯,裴家庶支在威武侯府裡乾活,也是有月例的。
幾天前,裴家庶支眾人也拿到了月錢,他們辛苦一個月,提心吊膽的。又怕毒發,又要討好裴霽,又怕沐清瑜發火,最後一看,月錢拿的和裴家的下人差不多。
這不是把他們當下人使喚嗎?
這些人是到威武侯府來當主子的,如今卻被當成使喚的下人,和下人一樣的月錢,這算怎麼回事?他們姓裴!
以裴文朗裴林宣為首,去找裴霽理論。沒想到沐清瑜也在,他們剛說完,屏風後麵的沐清瑜一走出來,就差點把他們嚇破了膽。
沐清瑜勾勾唇,道:“趁著侯府危難,落井下石,卷款私逃;勾結外人,吃裡扒外;見侯府有所起色,又狐假虎威,包藏禍心,想要奪侯府……你們以為這些事就這麼過去了?給你們月錢,就是因為你們還姓裴。要不然,是官府的廷杖不硬,還是本姑娘的刀不快?又或者,你們覺得解藥我給的太勤了?”
裴家庶支眾人一聽,眼神頓時變了。
沐清瑜嫌麻煩,進行了調整,他們的解藥成了每七天一次。不同於三天必吃解藥不吃就會死的那種毒霸道,七天吃一次解藥的毒即使沒拿到解藥,也不會馬上死,還能多活三天。隻是這三天裡,大概就是腸穿肚爛五腑移位有如刀割劍刺針戳般的疼,而且不間斷。
而且,解藥放在了裴府忠仆周叔的手中,聽話的,即時給解藥,不聽話的,就會延遲給解藥。
周叔恨當初他們對家主裴霽的羞辱和欺負,嚴格按照吩咐來。監督得也分外認真,隻要有不聽話,一天不給解藥都是輕的!
裴金海的兒子愣頭青裴世熾,暗地裡罵了一句裴霽,周叔愣是推遲了兩天半才給他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