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芷悠回過頭,一個金色衣袍,渾身上下像個閃閃發光的金元寶般的人躥到她麵前。
孔芷悠心情正不好呢,一見來人,頓時沒好氣:“魏毓軒,你乾什麼?又討打是不是?”
這魏毓軒是莊國公的次孫,也是當今皇後的外甥。
這位行事特彆高調,從他的衣著就能看出來。
半個月前,兩人在長勝博坊對上了。
京城從不缺紈絝,魏毓軒可以排進前五,他也是吃喝嫖賭樣樣全,不過這人有意思,他上次和號稱京城雙賭聖的孔星淳對賭,輸得隻剩下一條褻褲出門。
以魏家的財力,欠條字據什麼的都不用擔心賴賬,為什麼到連衣服都輸了的地步,當然是孔星淳見不得他在賭坊裡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所以輸了不準來虛的,不接受欠條字據,脫一件衣可抵百兩。
魏毓軒顏麵掃地,但孔星淳賭術強,他鬥不過。正好見到孔芷悠竟然也在賭坊,那必須報那一箭之仇啊。
他不信一個丫頭片子,還能比孔星淳的賭術高!
這一賭,果然他技高一籌,孔芷悠手裡帶的幾百兩輸了個精光。
看著孔芷悠悻悻的樣子,魏毓軒吊兒郎當:“本少也不是趕儘殺絕的人,不過你手中沒銀子了,本少爺可以網開一麵。這樣一件衣服一百兩,輸了就脫衣。你乾不乾?”
這話可就不得了了,孔芷悠那個暴脾氣,哪裡還忍得住,跳起來將魏毓軒一頓暴打,打得他抱頭鼠躥,邊打還邊罵他下流。
魏毓軒很生氣,之前孔星淳就是這樣對他的,甚至那番話,他都沒有改一個字兒。怎麼都是贏了乘勝追擊,孔星淳可以這麼說,他不能這麼說?他下流孔星淳就不下流?
他這不是給機會孔芷悠翻本嗎?臭娘們不識好歹,不講武德,竟然動手打人,可偏偏他還打不過。
孔芷悠打了人揚長而去,魏毓軒鼻青臉腫看著少女離去的身影,恨得牙癢癢。
這筆賬他早晚討回來。
之後他就一直帶人在堵孔芷悠,孔芷悠其實也天天出門,隻是不巧,每次他到的時候,孔芷悠剛好走了沒多久。
有一次倒是堵上了,可他身邊兩個膿包太不濟事,他又挨了一頓揍。
魏毓軒再次鼻青臉腫,氣怒得回去找大哥要護衛。
魏國公長孫魏津睿聽說是賭場上的事,不但沒給護衛,還對他好一番訓誡。
又受了氣的魏毓軒把這一筆賬也一起記在孔芷悠身上,大哥這裡走不通,那就去找最疼他的奶奶。
莊國公夫人一向喜歡這個嘴甜又乖巧的孫子,聽說他在外麵被人欺負了,立刻就叫過府裡的護衛首領,叫他聽二少爺吩咐!
魏毓軒高興之極,護衛首領是府裡護衛中武功最高的,有他出手,孔芷悠那個黃毛丫頭非乖乖跪在地上叫他爺爺不可。
他帶著護衛首領出來四天,才終於在今天堵上了孔芷悠,把他高興得一雙眼睛都眯成了縫。
聽到討打兩個字,新愁舊恨湧上心頭,魏毓軒對護衛首領道:“就是這個丫頭片子,給小爺打!”
孔芷悠嗤之以鼻:“魏毓軒,你就這點出息?自己打不過就叫人幫忙?你連我一個女子都打不過,不嫌丟人嗎?還好意思找彆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