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袍男子輕嗤一聲,道:“大公子行事如此瞻前顧後,這是不信孫某嗎?”
“信信信,我當然信,不然,我怎麼會聽孫前輩的話!”趙緒安忙道:“我就是心裡沒底,多嘴問一句,沒有彆的意思。”
“行了,孫某此來是提醒大公子,此事大公子隻當不知情,接下來的事,孫某自會安排!”
趙緒安不禁問道:“孫前輩,裴老頭都半截黃土埋腳的人了,又老又殘,最多再活個年的,他一死,那府邸定是會回收重新發賣,你怎如此著急?”
“夜長夢多!”褐袍男子道:“我就看中了那處,自然是早到手中早好!”
“威武侯府雖說不錯,但是京城中這樣的府邸多了去了,何必要一個斷子絕孫,沒了傳承的地方?多晦氣啊?”
褐袍男子淡淡地道:“喜歡就是喜歡了,何必在意那麼多?”
他瞥一眼趙緒安,竟然想從他嘴裡套話,哼!
趙緒安不敢再問,嘿然笑道:“本公子就祝孫前輩心想事成!”
褐袍男子拿出一個小瓶,對趙緒安道:“無色無味,性慢無痕。你若忌憚誰,放進他的食水中,隻消三次,幾個月後便會有病入膏肓之相!”
趙緒安大喜,雙手接過,小心翼翼。
褐袍男子看了他一眼,走到院牆邊,腳下一點,便從院牆掠了出去。
這裡雖是內院的院牆,也有五尺多高,這一手讓趙緒安咽了咽口水,再看一眼手中的小瓶,更是如獲至寶,眉間眼底都是笑意!
他那兩個弟弟,以前還知道收斂,這段時間,頻頻做些小動作,在父親麵前賣好,不就是為了爵位嗎?要不然,今天父親怎麼會罵他?
既然如此,就彆怪他心狠!
他又回到祠堂,複盤了一下今天的做的事。
趙熙泰前天就決定去拜訪裴霽,畢竟,他是抱著示好的心去的,所以對於禮物,他很是精心,還問了老管家的意見,最後決定,禮物要雅致,那盆景,還是半個月前他花了五百兩銀子買回來的。
他愛不釋手,可是父親張口找他要,他也不敢拒絕。
那屏風倒是府中庫房裡的,也值近四五百兩。
這兩份禮物,對於多年沒有交集的人來說,挺貴重了。
孫有年是他一年前認識的,他這個紈絝出手大方,樂得有人追捧,身邊常有人向他討好。但這孫有年,卻是個有本事的。
他和一個勳貴子弟爭一個青樓女子,沒能爭到,氣得在屋子裡大罵,孫有年知道後,隻是笑笑,道:“公子何必跟一個隻能活三個月的人生氣?”
趙緒安覺得這話挺沒頭沒腦,那勳貴子弟壯得跟頭牛一樣,隻能活三個月?怎麼可能?
但還真有可能,第二個月,就聽說那人病得下不來床,還沒撐到第三個月,就一命嗚呼了!
還有一次,他在街上和一個平時不對付的勳貴子弟爭路,都是紈絝,最愛逞勇鬥狠,但他帶的人少,對方帶的人多,他沒能爭贏。
氣怒的趙緒安回家後狠狠咒罵,也是孫有年對他道:“公子要出口氣還不簡單,保證不出十天,那人會到公子麵前求饒!”
也不知道孫有年是怎麼做到的,第五天,那人便滿臉膿包水泡,被人抬著來向他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