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裴家父子是誰動手,裴霽已經雙腿俱廢,前程儘斷,足以抵消。沐明遠的趕儘殺絕,讓皇上生氣,敲打他幾句,這件事就這麼結案了。但是,皇上單獨召見了裴世渂。裴世渂也光棍,在皇上麵前承認打人的是自己。”
沐清瑜沒有說話,皇上單獨召見,怕並不是裴世渂一意孤勇,而是皇上有意警告。
楚昕元語氣中有幾分讚賞,道:“裴世渂知道皇上是想讓他與沐明遠之間各退一步,讓此事就這麼過去。但裴世渂以區區一個六品驍騎校的身份,麵對皇上聖威之時,錚錚鐵骨,表示害妹妹去世之人,此生永為仇,不可能和平相處,哪怕皇上降罪!”
“這事皇上原本就是偏袒沐明遠,不過,威武侯畢竟是功勳之家,雖然三代無人襲爵,加之裴霽又已雙腿俱斷,皇上惱裴世渂不知進退之餘,給了他兩條路:要麼揭過此事,從此與沐明遠井水不犯河水;要麼就去京郊大營裡住著,無詔不得進京!”
前一條是強令裴世渂放下妹妹的仇恨,不再給沐明遠找麻煩,後一條那是直接將裴世渂禁足在京郊大營。
雖然京郊大營離京城並不遠,但無詔不得進京,連麵都見不上,那自不可能再與沐明遠有什麼衝突!
這皇上還是偏袒沐明遠,沐清瑜心中升起一種悲涼的情緒,在皇權麵前,哪來的公平?在利益麵前,哪來的公正?
皇上身為上位者,裴家在他眼裡已經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沐明遠卻是棟梁之材!
她聲音有些啞:“裴……選了哪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