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元輕蔑地嗤了一聲,反問道:“沐大人的愛女罵本王的王妃是賤婢;沐大人更是斷絕父女關係,不知道是沐大人的意思,還是我父皇的意思?”
沐明遠被噎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黑一陣,他想拿皇上壓人,卻被楚昕元輕飄飄地擋了回來。
想到楚昕元之所以拿住這個把柄借題發揮,就是因為他疼愛的女兒私底下還像以前一樣對沐清瑜,引起了反彈,才使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不由狠狠地盯了沐蔓琪一眼。
沐蔓琪梨花帶雨哀哀淒淒地道:“爹爹……”
看著楚楚可憐又柔弱如風雨中小白花一樣的女兒,沐明遠終究還是不忍心太過苛責,又瞪向添風點火的孔宜佳,孔宜佳含嗔帶怨的勾魂眼落在他身上,他頓時想起之前孔宜佳私奔給他當外室時的風情,也舍不得再怪怨。
於是這口氣就悶在心裡,最後化為一聲冷笑,人也豁然開朗。
剛才真是氣糊塗了。
楚昕元竟然說去讓威武侯府拿底單?
現在的威武侯府?
他心中更是冷笑幾分。
要說十多年前的威武侯府雖然沒落,甚至已經慢慢淡出了權力的中心,淪為末等勳貴,但畢竟還有錢有底蘊有人脈,因著威武侯府的從中斡旋,他得了不少實惠的好處。
但是能請用一份就少一分,更何況是已經沒落的威武侯府,再也不可能和彆人交換人情,隻能用一次少一次。
他用光了威武侯府的人情,用光了威武侯府的錢,然後,裴漪死了,等到威武侯府父子想去為女兒討公道的時候,竟然找不到半點人脈幫忙。
一則是人情已用光,另則,他羽翼已豐,而威武侯府卻更沒落了,誰會選擇幫助一個沒落的甚至可能很快不是勳貴的侯府的父子,卻去得罪如日中天的三品吏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