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讓裴霽在感慨之餘,也覺得有些自慚。
這裡太破舊了。
草坪沒有人力整理,瘋長,本來假山怪石小橋流水的園林景致,現在小樓塌了,流水乾了,假山倒了,怪石被青苔或是藤蔓爬滿了。
連走的路,都被野草覆蓋,瑜兒會不會覺得太過寒酸了?
還有外孫女婿,那可是皇子!
不過,當他看見楚昕元沐清瑜臉色沒有變化,心裡還是鬆了口氣。
不嫌棄就好。
背過楚沐二人,裴霽高興地吩咐身邊的老仆道:“上次當了那枚翠玉虎骨扳指,不是還有幾十兩銀子嗎?去買肉,打酒……不不不,咱們府裡沒有廚師,嗯,這塊玉佩拿去當了,去四海樓叫一桌酒席吧!”
四海樓的一桌酒席,怎麼也得上百兩銀子,幾十兩不夠。
那邊,楚昕元看著沐清瑜,沐清瑜正看著裴霽把一塊玉質極佳,光潤透亮的玉佩遞給那老仆,那玉佩雕工精美,玉質上乘,顯然常常摩挲賞鑒,才能光潤如斯。
他道:“你得了那麼多嫁妝,還準備讓你外祖父當了玉佩請你吃飯嗎?”
沐清瑜沒理他。
她轉過眼,逼回眼中的淚意。
裴府的日子,過得比她想像中更艱難。
那些嫁妝,她一文銀子都不會留下,裴家需要這些銀子,但是不是現在。
現在的裴家,一個斷了腿的年邁主子,六個雖忠心,卻都已經四五十歲的老仆,就再也沒有人了,連外麵的圍牆,都有些破敗,連沐雍那樣的紈絝子弟,都能隨便衝進門來作威作福,守不住這些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