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沐清瑜輕笑一聲,笑意裡有談談譏誚,這楚昕元還真有意思,不過是合作關係而已,他竟然還來宣示主權?她在一邊不鹹不淡地道:“名聲這種東西,我還有嗎?”
金柳池邊,日照軒內,她和他都是被人算計,可他卻無礙,而她,卻是人人唾罵恥笑,不知廉恥,為了嫁與梁王不擇手段。
天知道,原身那時候知道梁王是誰?
她門都沒出過,哪怕京城大半的閨秀因為他攜功回程時英姿勃發的那一麵而芳心鹿撞,可原身並沒有見過。
原身連京城裡誰是誰都分不清!
可是誰又在意原身是否委屈呢?
楚景弦咽下嘴裡的瓜肉,淡然:“五哥這麼維護她的名聲,可她的名聲就是被五哥你弄沒的呀!完了五哥沒事,她走哪哪兒嫌,去哪哪兒笑!五哥將她關在府裡的時候,多少傾慕五哥的女子拍手稱快,期待她早死騰出位置來。當時五哥在做什麼?”
“本王沒有算計她!”楚昕元冷漠臉!
“你沒有算計他,他也沒有算計你,你們是一起被彆人算計!所以你不欠她,她也不欠你!”
楚景弦搖搖頭,一臉喟歎:“可事情的發展就那麼可笑!五哥是男子,反倒人人同情;清瑜是女子,卻被人人唾罵!世人無非是覺得,五哥身份尊貴,地位不凡,前途無量,而清瑜的身份地位遠遠不如五哥罷了!”
楚昕元眉心跳動,顯然在壓製怒氣。
楚景弦緩緩道:“那時候,五哥有沒有想過她的名聲?沒有!五哥反倒在落井下石!這婚事是父皇聖裁,然而,人人同情五哥,五哥也深覺受辱,五哥卻沒想過,娶非你所願,嫁,難道就是清瑜所願?於你是受辱,於她難道就不是?”
楚昕元:“……”
這話原身不會說,沐清瑜不屑說,但楚景弦毫無顧忌地說了。
都是不得已,憑啥他就高貴些?
楚昕元臉色難看:“所以,七弟如今是為她抱不平嗎?”
一口一個清瑜,叫得這般親熱,當他死的?
楚景弦慵懶一笑:“她何須彆人為她不平?”
楚昕元一噎,看著麵前兩人。
天青色衣衫男子目光澄澈清亮,笑容慵懶不羈,隨意地叉著桌上的瓜果吃。女子站在一側,目如秋水,清澈純淨,兩人之間明明沒有絲毫曖昧,神色坦蕩,大大方方,可是看著就是分外刺眼。
他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既然不是為她不平,你來這麼久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你該走了!”
沐清瑜冷聲道:“他是我的客人!”
楚昕元回過頭,語氣竟然意外的溫和:“本王知道,不過今日不方便,我有話要對你說,就隻好麻煩七弟回避一下了。”
他又看楚景弦:“七弟,我們夫妻之間的私密話,你大概沒興趣聽吧!”
沐清瑜:“……”
楚景弦:“……”
真是無恥,這個時候,居然拿夫妻二字做借口。
楚景弦站起身,對沐清瑜笑道:“水果刨冰真好吃,我回去也做做看。要是做不好,回頭再來請教你!”
沐清瑜笑著點頭。
楚景弦走了。
沐清瑜自己倒了杯冰鎮梅湯,在楚昕元打量的,挑剔的,不滿的目光中,淡定地喝。
楚昕元道:“本王記得提醒過你,雖然你搬出來了,但是若是做出讓本王丟臉的事,本王不會放過你!”
沐清瑜抬了抬眼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住在這裡,應該閉門謝客。和在竹渺院一樣,緊鎖大門,自生自滅?”
楚昕元又皺眉了,這樣的打開方式好像不對。這麼一來,顯得他像小肚雞腸的怨夫。
沐清瑜如何與他無關!
都是被老七氣的。
他道:“梁王府不至於養不起一個閒人,何至於讓你自生自滅?”
“所以,你來是抓奸?”
楚昕元忍了忍,一臉不屑地道:“本王沒這麼閒,今天來找你,是有要事!若非非你不可,你當本王願來?”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