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爭寵的手段(1 / 2)

漱了口,皇上換了地方,撐著案子閉目小憩。

劉公公輕手輕腳地退下去,半刻鐘後,他又悄悄地走進殿來,皇上眼睛睜開一條縫:“什麼事?”

劉公公小心稟告:“回皇上,寧貴妃親手燉了如意蓮子玉露羹,候在門外,皇上可以進一些?”

皇上道:“嗯?如意蓮子玉露羹?當朕不知道她為何而來?”

劉公公彎著腰應是,卻沒接話,這話不好接,他隻是個太監總管,隻忠於皇上!

皇上略頓了頓,道:“去跟她說,朕不餓,叫她退下吧!”

劉公公道:“是!”

他小快步地往殿外走。

此時,寧貴妃站在殿外,身邊跟著幾個宮女太監,掌事大宮女手中端著一個精致的托盤,上麵放著一個白玉碗盞。

寧貴妃也三十七了,不過保養極好,看著像隻二十多歲,此時一身淺煙色宮裝,淡雅又精致,一張臉原本就秀美,此時眉間帶著一分淺淺輕愁,就顯得更添了幾分讓人憐惜的氣質。

見劉公公出來,寧貴妃不自覺地上前一步,但看劉公公身後並沒有人,又站在原地,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她聲音溫柔而輕靈,像黃鶯的叫聲,但是,又多了幾分沉穩,悅耳,讓人耳目一清,又讓人舒服:“劉總管,皇上怎麼說?”

劉公公行了一禮,道:“娘娘,陛下剛用過晚膳,說這會兒吃不下,讓娘娘回去歇息!”

寧貴妃眼裡的失落更濃了些,臉上露出一個有幾分淒然,又有幾分無奈無助的笑容。

美人如玉,這樣的笑容也更楚楚可憐,直擊人心底,不過,劉公公隻是一個太監,而且跟在皇上身邊,他見過了太多後宮女人爭寵的手段。

後宮中的哪一個女子,都不會簡單。因為簡單的根本活不下來,而像寧貴妃這種,不但活了下來,還一步一步到了貴妃的尊位,生的兒子還有望成為下一任皇帝,自然就更不簡單了!

寧貴妃輕聲道:“陛下既有此意,那本宮先回去了。”

劉公公道:“娘娘慢走!”

要不怎麼說,能夠爬上這樣尊位的人都不簡單呢,看看,進退得體,極不會堅持留下惹人生厭,但那眼神,那神態,那全身上下所透露出的孤獨寂寥,卻讓人忍不住在心底歎息一聲生出幾分同情和憐惜。

看著寧貴妃離去,劉公公回去複命。

皇上淡淡地道:“走了?”

劉公公道:“回陛下,貴妃娘娘已經回去了!”

“說了些什麼?”

“娘娘什麼也沒有說,不過看著有些失落。”那些想讓皇上留宿的,或者想得到皇上臨幸的宮妃,如果不能得償所願,也都會露出失落的表情。

皇上嗯了一聲,繼續撐著桌案打盹。

又休息了兩刻鐘,然後繼續批折子。

時間漸漸過去,劉公公在一邊提醒道:“皇上時候不早了,要不回宮歇息去吧?您龍體要緊,不可過於勞累!”

“什麼時辰了?”

“已經亥時初刻了!”

“這麼晚了嗎?”皇上合上折子,站起身道:“那就回宮去吧。”

劉公公在一邊問道:“皇上,您今夜在哪宮娘娘處歇息,奴才叫人去通知她準備!”

皇上想了想,問道:“今日禦花園中來的都有哪些?”

宮中的女人太多,之前出現在他眼前的也太多,加之又全是年輕漂亮的,他還真分不清楚誰是誰。

劉公公於是道:“有毓秀宮中的沈婕妤;長寧宮的順美人;春華苑的劉才人……”

一口氣說了二十來位,竟然是分毫不差。

說完他就等在旁邊等待,皇上決定。

皇上一時沒說話。

劉公公雖然是個太監,也很能理解,畢竟環肥燕瘦,春蘭秋菊,各有特色,而且還都年輕漂亮,充滿了他們那個年紀所有的青春活力,熱情嬌妍。

皇上道:“回寢殿!”

皇上竟是一個都不選?劉公公略略有些差異,但很快道:“是!”

宮中的內侍在內衛的護送下,去往三個府邸送菜。

這突然的賜菜行為,讓接到賜菜的三個府邸,反應各不相同。

敬王府,看著桌上那盤雖然冷了,卻仍然散發著香氣的禦賜佳肴,楚成鄴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王府長史馬同峰侍立在側,薛先生坐在下首。

楚成鄴道:“父皇突然賜菜,是何用意?”

定遠侯府的事,他們都知道。

馬同峰道:“皇上這是表示信任定遠侯,所以讓殿下安心嗎?”

薛先生搖了搖頭,他的臉色不太好,一片凝重,緩緩道:“殿下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今看來,若是定遠侯真的牽涉其中,隻怕事情不妙。”

馬同峰對這位薛先生印象不太好,之前他身為王府的長史,深得楚成鄴的信任。

在整個王府之中,他最信任的人就是自己。

自從薛先生來了之後,王爺就不那麼信任自己了。而且有好幾次他的判斷和薛先生的判斷出現了分歧,王爺都是毫無猶豫的選擇信任薛先生。

現在他剛提出自己的看法,薛先生馬上就提出一個相反的看法,這薛先生分明是跟他對著來呀。

他露出一個微笑,很是客氣地道:“先生何出此言?如今不年不節,皇上賜菜,這是對於王爺的看重。定遠侯與王爺的關係,無人不知。皇上賜菜難道不是在告訴王爺,此事可以安心嗎?”

薛先生緩緩道:“馬大人說的有道理,不過凡事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才能做最好的應對。皇上無端賜菜,說是安撫我是認同的。但是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安撫王爺?除非是有什麼不利於王爺的事情發生。”

楚成鄴的臉色微微一變。

好話人人愛聽也,人人願意聽,但是,楚成鄴身在皇家,又不是草包,哪怕薛先生的話讓他心裡產生極為不適的感覺,他還是覺得薛先生的話,隻怕是更有道理些。

他的定遠侯不由生出幾分怨氣,要多少女人沒有?難道鄉野女子還能比得上京城裡的閨秀?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如今做出這種事來,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