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裴文朗那些人也不算是家奴,連家奴都不配!
裴霽態度溫和,脾氣極好,對周沉道:“去請家主示下!”
周沉道:“是!”
他這麼說,裴嵩更以為裴文朗已經成了新的裴家家主,他心裡有些後悔,這來的太晚,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裴霽都已經不是家主了,那他那個玉扳指給裴霽還有什麼用?
不對,當初給爺爺扳指的那位裴家曾祖,也是裴文朗的曾祖,裴文朗定然也要聽!
想到這裡,裴嵩便道:“阿霽,那扳指,你看是不是還給我?”
裴霽一怔,道:“嗯?”
裴嵩略有幾分尷尬地道:“你看,如今你也不是家主了,這扳指是要給家主看的!”
裴霽意味深長地道:“這扳指若是給了我,我自然記得曾祖曾經說過的話,但家主可未必認喲!”
裴嵩道:“都是裴家後代,怎麼會不認呢?”
裴霽又道:“若是族叔把這扳指拿回去了,那這扳指與我就沒有什麼關係了。族叔的事可就由家主決斷了!”
“那是自然!”裴霽對裴文朗幾人還是有點信心的。
不管怎麼說,當初他也給過裴文朗好處,裴家兄弟不會連這點麵子也不給。
想他裴嵩這一支,在老家一直身任族長,人丁興旺,要不是突然發生那件事,他們能舉家趕往京城嗎?
想起那件事,就讓裴嵩有些心驚膽顫。
裴家富足,他身為裴家族長,在當地更是地位超然。
梁州渚普郡望安府,便是府台大人,也會給他三分麵子。
之前,裴家曆代嫡支主家,對待庶支都很寬厚。
裴家庶支每年都會享受主家送去的大量銀兩。主家襲爵未襲爵的,都是這麼做的,他們覺得,裴家庶支也是裴家人,他們身在京城,原本就該多多幫襯,一筆寫不出兩個裴字。
那些銀兩當然是送到族長手裡,由族長分給庶係各支。
裴嵩的爺爺被那代的威武侯扶持,先是當官,丟了官後又成為新的族長,原族長也沒有什麼話說。
庶支一向以主支的意願為意願,主支要扶持的人,他當然隻能退位讓賢。
但是,自從裴嵩爺爺當了族長後,許多彆係庶支就再也沒有享受過主支的好處了。
前族長覺得不對,主支突然就斷了對庶支的銀兩扶持?
但裴嵩爺爺說了,因著裴家庶支從沒給主家提供過什麼幫助,反倒像吸血鬼一般隻知道吸取好處,所以侯爺才會換了他來當族長,並且,斷了之前的銀兩扶持。
前族長一想也是,他們這些庶支,身在老家,想幫主支的忙也幫不上,再說了,主支是侯爺,他們不過普通百姓而已,哪需要他們相幫。
斷了銀兩扶持,隻是庶支的那些寒微子弟讀書成了問題,好在因為之前的扶持,族學已經建起,孩子們不至於成為不識字的睜眼瞎子。
前族長信以為真後,還把裴嵩爺爺的這些話傳達給原本的庶支。可他哪裡知道,主支從沒斷過扶持,隻是都被裴嵩爺爺所得,隻有極親近,知道內情的人才能分得一些。
後來這竟成為約定俗成。
裴霽即使未繼承爵位,也沿襲祖上之風,那時,裴漪未嫁,裴家給庶支的銀兩每年都有二三萬兩。
這纛銀子,自也落入裴嵩這個族長手裡,裴嵩想分多少,那還不隨他之意?反正裴家主家的人也不會去查這些銀子落沒落到實處,再說,何謂實處?
那些庶支有親有疏,有遠有近,三萬兩銀子聽著多,但是真要分發下去,每家能分得幾兩?
所以,裴家的族長們,一向都緊著自己家,有些親近的,會得到一些油水,而那些疏遠的,或是老實的,一輩子也沒享受到主家送來的好處。甚至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
長久以來,裴家族長這一係的子侄,都是富得流油。不僅如此,他們還都花銀如流水!
雖然十幾年前,裴家遭難,再也沒有了這樣一大筆的扶持之銀,但數代積蓄,在整個望安府,他都是數得上號的富戶。
而裴文朗一眾回去後,按說這坑了主支逃走的行為,也是斷裴嵩一家的財路才是。之所以還能得他的幫助,那是因為裴文朗幾兄弟給裴嵩的好處,讓他覺得比每年的二三萬兩銀子更實惠。
畢竟,銀子有價,古玩字畫,珠寶玉器之類的,可無價!
半年前,他最疼愛的兒子裴澤愷,因銀生事。
當地最有名的青樓買到了一個姿色絕佳的女子,排場盛大地拍賣這女子的第一次接客。
裴澤愷見過那個女子,隻是一眼,就覺得骨酥腿軟,因此勢在必得。他財大氣粗,把銀子喊到了一萬兩。
但沒料到,竟然還有人跟他叫價,是個看似瘦弱的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
最後,以二萬兩的價格,被那文弱男子拍得。
裴澤愷當然有銀子,但是,他家兄弟四個,他是幼子,雖得父親疼愛看重,但能從賬上支取的,一次也就是五千兩。
這數字,能讓望安府不知道多少百姓生活一輩子,可在他這樣的人手裡,什麼都算不上。
竟然敢跟他搶女人?
覺得有銀子是吧?
既然不知死活,那他也不客氣。
當晚,裴澤愷便帶了人衝進青樓,將那女子搶了,將那文弱男子直接給打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