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裴文朗幾兄弟中總有一個是家主,他示個好,能得到一些好處。
沒想到,竟被當麵討東西,真是晦氣!
他早該想到,裴文朗一眾是聽說裴家日子好過才來的,而裴霽口中的家主,卻是帶裴霽過上好日子的人,那明顯比裴文朗他們來的要早!
剛才竟然沒想到這一層,草率了!
他不悅地看著裴霽:“阿霽,憑我祖上那枚扳指,難道還抵不了那些物件?”
裴霽平靜地道:“現在不是我要這些物件,而是家主追究不追究他們!”
他似笑非笑地又道:“何況,剛才族叔不是說過,玉扳指與我無關了嗎?”
裴嵩一滯,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的,直把他噎得想翻白眼。
裴文朗幾兄弟道:“自首是要坐牢,我們願意蹲大獄!”
說出這話的時候,隻覺得整個嘴巴裡都是苦的。
沒事誰願意去蹲大獄?但是,蹲大獄隻是失去自由,要是不還回當初從威武侯府偷去的那些字畫古玩金銀玉器,他們就要時不時地享受那毒發時萬蟻噬心般的痛楚。
蹲大獄至少沒有生命危險,現在,他們的小命都在沐清瑜手中捏著呢。
裴澤義不悅地道:“家主到底是誰?是裴家子弟吧?”
若不是,也不至於能讓裴霽都聽他的話!
這是裴氏的府邸,總不可能是一個外人來做家主!
裴文朗幾人又偷偷看了一眼裴霽,他們覺得家主是裴霽,但又想到什麼,好像這府裡的一切,都是那個小魔女做主!
於是,他們不出聲了。
不是不想告訴裴嵩父子,而是,他們不敢說小魔女的名字!
裴嵩見大家都不說話,怕等會兒裴文朗這幾個棒槌又找他要當時送的禮物。他們舉家逃到京城來,帶的東西是不少,還放在客棧裡,那裡麵,就有當初那些禮物。
不過,他們帶來可不是為了還的。
而是準備到京城裡疏通關係,以便能謀些好的差使。
五代內不能科考,但可以謀缺呀,一些不入品的小缺,先謀了,以後再疏通一下,說不準,也能成為有品階的官員呢。
那時候,他們這一家就能在京城穩住,也不怕岐王的人了。
等安頓下來,再把留在老家的婦人妻女們接到京城來。或者,直接在京城再娶些妾室服侍他們。
裴嵩忙道:“阿霽,他們既然都不說,你告訴我,誰是家主?還是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家主,隻是你的托辭?”
裴霽搖頭苦笑:“家主有家主令的,這個可以托辭嗎?”
裴家的家主令,是第一代威武王親手刻的一塊玉牌,上麵一個“裴”字,因那玉材質特殊,還曾得高祖皇帝的天子行璽加持。